第一章：朕即天下
武粒数着手心里的白色药片，一粒，两粒...足足十二粒。宿舍外的走廊上传来女生们的嬉笑声，隐约能听见楚瑶标志性的高傲笑声。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楚瑶下午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伴随着她将武粒的日记本一页页撕碎的沙沙声，"你以为写些恶心的诗就能让我喜欢你？"
武粒仰头吞下所有药片，喉咙干涩得发痛。三年了，从高一开学被楚瑶盯上的那天起，她的生活就成了地狱。先是"友情"的温柔陷阱，然后是精神控制，最后是公开羞辱。所有人都知道楚瑶是校董的女儿，连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真的结束了..."武粒躺倒在床上，泪水滑过太阳穴。意识模糊间，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教学楼的边缘，像一片枯叶般飘落。
黑暗。
突然，一道刺目的金光穿透黑暗。武粒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无数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金碧辉煌的宫殿，跪拜的群臣，权力的巅峰...
"大胆！何人敢对朕不敬？"
武粒猛地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白色的天花板，滴滴作响的仪器，手腕上插着的针管。
"醒了！武粒醒了！快去叫医生！"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扑到床前，武粒从记忆中认出这是班主任林老师。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里多了些什么...不，不是多了什么，而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朕...这是何处？"话一出口，武粒就愣住了。这不是她的声音，至少不是她平时怯懦的语调，而是充满威严的低沉女声。
林老师惊讶地瞪大眼睛："武粒，你...还好吗？医生说洗胃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
武则天——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谁了——迅速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她，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竟然在死后附体到了一个自杀的现代少女身上！通过武粒的记忆，她了解到这个时代女子不仅能读书做官，还能自由恋爱，甚至同性之间的感情也不再是禁忌。
"荒谬！"她在心中冷笑，"女子相恋也就罢了，竟还恃强凌弱！"
医生赶来做了简单检查，确认生命体征平稳。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武则天才缓缓抬起手腕，上面除了医院的腕带，还有几道已经结痂的割痕——武粒自杀未遂的证明。
"懦弱。"她轻抚那些伤痕，"朕十四岁入宫，二十六岁为后，六十七岁登基，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区区女子安能欺我？"
三天后，武则天出院返校。她穿着整洁的校服，长发高高扎起，完全不是武粒以往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走廊上的学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看，是武粒..." "听说她为楚瑶自杀..." "真恶心..."
武则天目不斜视地走向教室，却在拐角处被人拦住了去路。楚瑶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嘲讽笑容。
"哟，废物回来啦？"楚瑶伸手想捏武则天的下巴，"怎么，装高冷吸引我注意？"
武则天一把扣住楚瑶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楚瑶瞬间变了脸色。
"听着，"武则天凑近楚瑶耳边，声音冷得像冰，"从今日起，你若再敢碰朕...再敢碰我一根手指，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心'。"
楚瑶的脸色由红变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武粒——眼神凌厉如刀，气场强大得让人窒息。武则天松开手时，楚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你...你给我等着！"楚瑶色厉内荏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两个跟班慌忙跟上。
武则天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个戴眼镜的男老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走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武则天径直走向武粒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刚坐下，前座一个戴眼镜的瘦小女生就转过头来，递给她一个笔记本。
"这...这是上周的笔记。"女生声音细如蚊呐，"我...我是刘小雨，你以前帮过我..."
武则天从记忆中搜索到，刘小雨是武粒唯一帮助过的人，也是唯一对武粒表达过善意的人。她接过笔记本，微微颔首："多谢。"
刘小雨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客气..."
上课铃响起，第一节是历史课。老师正在讲唐朝历史，幻灯片上赫然出现武则天的画像。
"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在位期间..."
武则天差点笑出声。画像上的她威严有余，却少了她最看重的妩媚。听着老师讲解她的统治政策，有些地方准确，有些则谬之千里。
"老师，"武则天突然举手，"您说武则天'任用酷吏，制造恐怖统治'，却忽略了她开创殿试制度、重用寒门士子、稳定边疆的功绩。以一女子之身统治大唐十五年，若无过人政治智慧，如何能成？"
教室里鸦雀无声。历史老师推了推眼镜："武粒同学...见解独到。不过考试时还是要按教材要点回答。"
武则天微微一笑："自然。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但真相从不只有一面。"
下课铃响，武则天正准备去食堂，却被刘小雨拦住了。
"武粒...你...你变了。"刘小雨鼓起勇气说，"但这样很好！只是...楚瑶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爸爸是..."
"教育局副局长，校董之一。"武则天接过话头，"无妨。朕...我最擅长的，就是对付权贵。"
刘小雨惊讶地张大嘴，但眼中渐渐浮现出崇拜的光芒。武则天暗自点头——收复第一个心腹，比想象中容易。
下午放学时，武则天在校门口又遇到了楚瑶。这次楚瑶身边多了几个高年级男生，明显是来者不善。
"武粒，上午的事，你得给我个交代。"楚瑶趾高气扬地说。
武则天环顾四周，发现早上那个眼镜男老师正站在不远处观望。她认出来，这是学校的心理老师顾明远，三十岁左右，在学生中口碑很好。
"交代？"武则天冷笑，"好啊。"
她突然出手，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将楚瑶按在了墙上。那几个男生还没反应过来，武则天已经用膝盖顶住了楚瑶的后腰。
"听着，"她在楚瑶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我知道你父亲上个月挪用公款的事，也知道你母亲为什么'出国疗养'。再惹我，我不介意让全校都知道。"
楚瑶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件事她父亲做得极为隐秘，武粒怎么可能知道？
武则天松开手，楚瑶踉跄了几步，被同伴扶住。她惊恐地看着武则天，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
"走吧。"武则天拍拍手，像拂去灰尘一样轻松，"记住，从今天起，看到我绕道走。"
楚瑶和她的跟班们灰溜溜地离开了。武则天转身时，发现顾明远正朝她走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武粒同学，"他温和地说，"有时间聊聊吗？"
武则天迎上他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凤鸣初啼
武则天跟着顾明远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心理老师——约莫三十岁上下，身材修长，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前臂线条结实却不夸张。
"请坐。"顾明远推开心理咨询室的门，示意武则天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角落里甚至摆着一盆绿植。
武则天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踱步到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心理学著作的书脊。"《创伤与复原》《青少年心理危机干预》...顾老师对'问题学生'很有研究？"
顾明远正在倒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我更愿意称他们为'有特殊需要的学生'。"他递过一杯温水，"比如你，武粒同学。从医院回来后，你似乎...变了很多。"
武则天接过水杯，目光如刀："直说吧，顾老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只是想确认你的状态。"顾明远在她对面坐下，"自杀未遂后，人的性格有时会发生剧烈变化。作为心理老师，我有责任..."
"责任？"武则天突然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楚瑶霸凌我三年，怎么不见你的'责任'？"
顾明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武则天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有趣，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
"关于楚瑶的事，我很抱歉。"顾明远的声音低沉下来，"学校在这方面确实有失职之处。但武粒，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今天你在校门口..."
"朕...我只是自卫。"武则天放下水杯，金属杯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至于楚瑶，她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顾明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用了'朕'这个自称，两次。"
武则天心头一凛。这男人观察力惊人。
"口误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伸手抓住顾明远的手腕，"倒是顾老师，这伤疤怎么来的？"
顾明远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他迅速抽回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旧伤了。武粒，心理咨询是自愿的，如果你不想..."
"不，我很感兴趣。"武则天突然改变主意，舒服地靠进沙发里，"特别是关于'身份认同危机'的部分。一个人突然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顾老师觉得这可能吗？"
顾明远调整了一下眼镜，专业素养让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理论上，我们称之为'解离性身份障碍'，但这种情况通常..."
"开玩笑的。"武则天站起身，"我只是想通了，与其被人欺负，不如做个恶人。谢谢你的水，顾老师。"
走出心理咨询室，武则天深吸一口气。这个顾明远不简单，必须多加小心。她刚转身，就看见刘小雨躲在走廊拐角，紧张地朝她招手。
"武粒！"刘小雨一把将她拉到楼梯间，"楚瑶去找她爸了！她刚才在办公室打电话，说要让你退学！"
武则天挑眉："哦？她倒是学乖了，知道直接对抗占不到便宜。"
"你不明白！"刘小雨急得直跺脚，"楚瑶她爸是教育局副局长，连校长都要让他三分！上学期有个男生得罪了楚瑶，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这个时代的权贵与千年前并无不同，都是仗势欺人之辈。不过...正合她意。
"小雨，你了解楚瑶家里的事吗？"
刘小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听说她妈妈去年突然'出国疗养'了，但食堂张阿姨说，她妈妈是被楚局长打跑的。楚局长经常..."她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原来如此，家暴的恶习会遗传。
"张阿姨？"
"食堂打饭的张阿姨啊！"刘小雨解释道，"她侄女以前和楚瑶是闺蜜，知道很多楚家的事。去年转学走了，据说也是因为楚瑶..."
正说着，下课铃响了。武则天拍拍刘小雨的肩："带我去见这位张阿姨。"
食堂里人声鼎沸。刘小雨拉着武则天挤到最边上的一个打饭窗口。窗口后面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圆脸盘，眼睛却炯炯有神。
"小雨来啦！"张阿姨热情地招呼，看到武则天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张阿姨好，我是武粒。"武则天主动伸出手。
张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握住，眼神复杂："知道知道...楚瑶那小妮子没少欺负你。"她凑近些，"听说你今天把她收拾了？干得漂亮！来，多给你打点肉！"
武则天看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红烧肉，突然有了主意："张阿姨，听说您侄女和楚瑶很熟？"
张阿姨的脸色立刻变了："别提了！那小妮子把我家小娟害得多惨..."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们先找地方坐，一会儿人少了我来找你们。"
午饭过后，张阿姨果然溜出来，三人躲在食堂后门的小花园里交谈。
"小娟去年抑郁症差点自杀！"张阿姨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楚瑶把她写给女老师的告白信公开了，还造谣说她勾引男老师！"
武则天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膝盖。这手法她太熟悉了——先获取信任，再抓住把柄，最后彻底控制。当年她在后宫对付萧淑妃用的就是这招。
"楚瑶的父亲，"武则天突然问，"除了是教育局副局长，还有什么背景？"
张阿姨压低声音："听说跟市里几个大老板关系密切，学校新建的体育馆就是他牵的线。不过..."她神秘地眨眨眼，"上个月审计局来查账，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但最后不了了之。"
武则天心中一动。贪腐？这可是个好把柄。
"张阿姨，能帮我弄到审计报告的复印件吗？"
"这..."张阿姨犹豫了，"太危险了..."
"我可以保护小娟。"武则天直视她的眼睛，"您知道的，楚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她的人。但现在，她得先对付我。"
张阿姨盯着武则天看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我弟弟在审计局工作...我试试看。"
回教室的路上，刘小雨忧心忡忡地问："武粒，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武则天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刘小雨，"你愿意帮我吗？可能会很危险。"
刘小雨的眼镜片后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变得坚定："我愿意！你...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
武则天心中一暖。千年前，她也有过这样忠心的侍女。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武则天换好运动服，正准备去操场，却在更衣室门口被三个女生拦住。领头的不是楚瑶，而是一个染着金发的女生。
"武粒是吧？"金发女生嚼着口香糖，"瑶姐让我告诉你，别以为抓着她什么把柄就了不起。她爸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这个学校！"
武则天抱臂而立："楚瑶自己不敢来，派你们几个小喽啰？"
"你！"金发女生伸手就要推她，武则天一个侧身，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扭。
"啊！"金发女生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另外两个女生见状扑上来，武则天冷笑一声，抬腿一个横扫，将两人绊倒在地。这些年在感业寺练的功夫，对付几个小丫头绰绰有余。
"告诉楚瑶，"武则天俯视着地上的三人，"再派人来，我就把她的秘密发到校园网上。滚吧。"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武则天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离开，却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
"精彩的身手。"
顾明远从器材室后面走出来，手里抱着几颗篮球，显然目睹了全程。
"偷看女生更衣室？顾老师爱好很特别啊。"武则天反唇相讥。
顾明远不以为忤："恰巧路过。武粒，你的格斗技巧是跟谁学的？据我所知，原来的你连体育课都经常请假。"
武则天心头一紧。这个男人的用词很微妙——"原来的你"。
"自学成才。"她绕过顾明远向操场走去，却被他叫住。
"等等。"顾明远递过一条手帕，"你手腕上的伤口又渗血了。"
武则天这才注意到，刚才的打斗让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迟疑了一下，接过手帕按在伤口上。
"谢谢。"她生硬地说。
顾明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心楚瑶。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武则天眯起眼睛："顾老师似乎很了解她？"
"了解每一个学生的心理，是我的工作。"顾明远推了推眼镜，"比如你，武粒同学，最近表现出的攻击性，很可能是一种创伤后应激反应..."
"省省你的心理学名词吧。"武则天转身离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操场上，体育老师正在组织篮球训练。楚瑶作为校队主力，正在场上大显身手，引来阵阵喝彩。看到武则天走来，她故意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然后挑衅地看过来。
"武粒！"体育老师吹响哨子，"你迟到五分钟，罚跑两圈！"
武则天二话不说开始跑步。经过篮球场时，楚瑶突然"不小心"将球砸向她后背。
"哎呀，对不起哦~"楚瑶假惺惺地道歉，眼中却满是恶意。
武则天接住弹起的篮球，在手中掂了掂，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在三分线外跃起投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全场寂静。
"运气不错。"武则天拍拍手，继续她的罚跑，留下楚瑶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跑完步，武则天发现刘小雨不见了。问了一圈才知道，她被楚瑶的朋友叫去了器材室。
"不妙..."武则天立刻向器材室跑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刘小雨被绑在体操垫上，楚瑶正用打火机烧着她的一缕头发！
"住手！"武则天一声厉喝。
楚瑶吓了一跳，打火机掉在地上。她很快恢复镇定，冷笑道："来得正好。武粒，你以为抓住我一点小把柄就能赢？我告诉你，在这所学校，我就是王法！"
武则天一步步逼近："放开她。"
"凭什么？"楚瑶昂起头，"就凭你会打架？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退学！我爸..."
"你爸挪用公款三百万，上个月刚被审计发现。"武则天平静地说，"他用新建体育馆的项目洗钱，合作伙伴是'宏远建材'，一家空壳公司。"
楚瑶的脸刷地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还有，"武则天继续逼近，"你妈妈不是出国疗养，而是被你爸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躲在B市妇女庇护所，对吧？"
楚瑶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现在，"武则天一把揪住楚瑶的衣领，"立刻放了刘小雨，否则我不介意让全校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楚大小姐，其实是个家暴受害者的可怜虫！"
楚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武则天熟悉的情绪——恐惧，羞耻，还有...绝望。那种眼神她在王皇后、萧淑妃眼中都见过，那是被逼到绝境的女人才有的眼神。
"滚。"武则天松开手，"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但记住，从今往后，刘小雨我罩着。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让你爸身败名裂！"
楚瑶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武则天解开刘小雨的绳子，发现她哭得满脸是泪。
"对不起...连累你了..."刘小雨抽泣着说。
"傻话。"武则天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朋友之间，不说这些。"
刘小雨突然扑进武则天怀里放声大哭。武则天僵硬了一瞬，随即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太平公主小时候被欺负，也是这样趴在她怀里哭的...
"武粒..."刘小雨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我想变得像你一样强！教我保护自己好不好？"
武则天笑了："先从防身术开始吧。不过在那之前..."她指了指刘小雨被烧焦的头发，"我们得找个理发店。"
走出器材室，夕阳已经西沉。武则天意外地发现顾明远站在操场边，似乎在等谁。看到她出来，他快步走过来。
"武粒，校长要见你。"他严肃地说，"楚瑶父亲来学校了。"
武则天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顾明远拦住她："小心。楚雄不是普通的教育局副局长，他背后..."
"谢谢提醒，顾老师。"武则天打断他，"不过..."她凑近顾明远耳边，轻声道，"比起楚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武粒这么关心。或者说...对武粒的母亲那么关心？"
顾明远浑身一震，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武则天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转身向行政楼走去。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第三章：权谋初现
行政楼的走廊格外安静，武则天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校长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子，然后敲门。
"进来。"
推开门，武则天看到校长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楚雄，楚瑶的父亲。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校长站在一旁，神色紧张。
"你就是武粒？"楚雄的声音不怒自威。
武则天不卑不亢地点头："正是。"
"听说你今天不仅殴打同学，还散布关于我的谣言？"楚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知道诽谤公职人员是什么罪名吗？"
武则天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退让："楚局长言重了。同学间的小摩擦而已，何必上升到法律层面？至于谣言..."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真金不怕火炼，不是吗？"
楚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一个高中生敢这样跟他说话。校长赶紧打圆场："楚局长，武粒同学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刚从医院回来..."
"情绪不稳定？"楚雄冷笑，"我看她清醒得很！武粒，我警告你，再敢威胁我女儿，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武则天突然笑了："楚局长，听说市里正在考察教育局领导班子？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爆出什么丑闻..."
楚雄脸色骤变，猛地拍桌而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武则天转向校长，"校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上晚自习了。"
校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去吧去吧。"
武则天转身离开，能感觉到楚雄刀子般的目光钉在她背上。关上门，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刚才的交锋看似她占了上风，但她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教室，晚自习已经开始。刘小雨看到她安全回来，明显松了口气。武则天刚坐下，一张纸条就传了过来。
"没事吧？楚瑶刚才被叫回家了，脸色很差。"
武则天回了个"放心"，然后开始整理思绪。楚雄的反应证实了张阿姨的情报——他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要想彻底击败他，还需要更多证据。
下课铃响，武则天刚走出教室，就被顾明远拦住了。
"武粒，跟我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武则天挑眉："又是心理咨询？"
"不，"顾明远压低声音，"是关于你母亲的事。"
武则天心头一震。武粒的记忆中，母亲在她五岁时就离家出走了，从此杳无音信。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顾明远的办公室今晚格外安静。他锁上门，拉上窗帘，然后从书柜后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在你决定看这个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顾明远直视武则天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武则天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露分毫："什么意思？"
"我研究心理学十年，见过各种人格障碍案例。"顾明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但没有任何理论能解释一个人在自杀未遂后，突然精通历史、格斗，甚至权谋之术。"
武则天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顾老师，你相信灵魂转世吗？"
顾明远愣住了。
"开玩笑的。"武则天站起身，"如果你不想给我看那些资料，我就先走了。"
"等等。"顾明远叹了口气，打开纸袋，"这是关于你母亲林晚失踪案的调查资料。"
"失踪？"武则天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不是离家出走？"
顾明远摇头："当年警方的正式立案是失踪。林晚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前女友的闺蜜。她失踪前正在调查一起教育系统贪腐案。"
武则天快速翻阅着资料。照片上的林晚温婉秀丽，与武粒有七分相似。档案记载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教育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楚雄当时是教育局基建处处长，"顾明远指着其中一页，"林晚调查的正是他经手的学校建设项目。"
武则天脑中灵光一闪："所以你对武粒——对我——特别关注，是因为我母亲？"
顾明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答应过小娟会照顾好你们母女...但我连林晚什么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直到三个月后..."
武则天突然明白了："你前女友...就是张阿姨的侄女小娟？因为楚瑶的霸凌而转学的那个？"
顾明远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推理而已。"武则天继续翻看资料，突然停在一页上，"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面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拖着个大行李箱走出某栋建筑。
"林晚失踪当晚，教育局后门的监控拍到的。"顾明远声音沙哑，"警方认为证据不足，但我认得那个行李箱...是林晚的。"
武则天盯着照片，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如果她的猜测没错，武粒的母亲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为什么不告诉武...告诉我这些？"
"你当时还小，后来又表现出严重的抑郁倾向..."顾明远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怕你承受不了。"
武则天合上文件，做出了决定："顾明远，你想为林晚讨回公道吗？"
顾明远抬起头，眼中燃起火焰："想，但这十年我收集的证据根本不足以..."
"那就帮我。"武则天斩钉截铁地说，"我有办法让楚雄认罪，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顾明远犹豫了："武粒，我不想你冒险..."
"晚了。"武则天冷笑，"楚雄父女已经盯上我了。现在要么我们联手扳倒他们，要么等着被他们收拾。"
顾明远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定期接受心理咨询。无论你是谁，这具身体的主人都曾试图自杀，我需要确保她的安全。"
武则天心中一暖。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武粒。"成交。"
离开学校时已是深夜。武则天拒绝了顾明远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突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跟了上来。
车窗降下，露出楚瑶苍白的脸："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武则天挑眉："凭什么？"
"关于你妈妈的事。"楚瑶的声音在发抖，"我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
武则天盯着楚瑶看了几秒，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楚瑶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说吧。"武则天双臂抱胸。
楚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深吸一口气："首先...对不起。这些年我对你...我..."她的声音哽咽了。
武则天有些意外："楚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帮你！"楚瑶突然转向她，眼中噙满泪水，"我偷听到我爸打电话...他们...他们知道你不一样了，说要像对付你妈妈那样对付你！"
武则天心头一震："我妈妈真是你爸害的？"
楚瑶痛苦地点头："我不确定，但...我小时候有一次半夜醒来，看见我爸在书房烧女人的衣服...上面有血..."
武则天沉默片刻，突然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恨他！"楚瑶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打我妈妈，控制我的人生...但我更恨我自己！"她崩溃地趴在方向盘上抽泣，"我看到他手机里...有你妈妈的照片...和我妈妈失踪前一样的标记..."
武则天轻轻拍着楚瑶的背，心中既愤怒又怜悯。这个骄纵的女孩，原来一直生活在恐惧中。
"楚瑶，看着我。"武则天抬起她的下巴，"想摆脱你父亲的控制吗？"
楚瑶茫然地点头。
"那就帮我。"武则天眼中闪烁着女帝的威严，"但这次，你必须完全站在我这边，没有回头路。"
楚瑶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点头："我该怎么做？"
"首先，告诉我你父亲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第四章：暗流涌动
周末清晨，武则天破天荒地主动约了顾明远在学校篮球场见面。
"你居然会打篮球？"顾明远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武则天，惊讶地挑眉。
武则天拍着手中的篮球："不会，所以才要你教。"
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接近顾明远，获取更多关于武粒母亲的线索，同时学习现代技能。昨晚楚瑶透露的消息让她确信，楚雄与林晚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先从基本动作开始吧。"顾明远走到她身后，双手覆在她手上调整持球姿势，"手腕要这样发力..."
武则天浑身一僵。男性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皮肤。这种感觉很陌生——千年前，除了李治，没人敢这样靠近她。
"专心。"顾明远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声音里带着笑意，"投篮时眼睛看篮筐，膝盖微屈..."
球划出弧线，打在篮板上弹开了。
"不错的第一试。"顾明远跑去捡球，"你学东西很快。"
武则天甩甩手："基本功而已。"她犹豫片刻，决定试探一下，"昨晚楚瑶找我了。"
顾明远差点掉了球："什么？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恰恰相反。"武则天接过球，再次尝试投篮，"她提供了关于我母亲的重要线索。"
这次球擦着篮筐转了一圈，还是没进。
顾明远脸色凝重："武粒，楚瑶不可信。她父亲..."
"我知道风险。"武则天打断他，"但要想钓大鱼，就得用活饵。"她第三次投篮，球终于空心入网。
"漂亮！"顾明远忍不住赞叹，随即又皱眉，"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武则天擦了擦汗："楚雄下周要参加市里的廉政座谈会，对吧？"
顾明远点头："你怎么知道？"
"楚瑶说的。"武则天冷笑，"这是个好机会。我需要你帮我弄到座谈会的邀请函。"
"这不可能！那种场合安保严格..."
"顾明远。"武则天直视他的眼睛，"你想为林晚讨回公道吗？"
顾明远沉默了。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武则天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认真的时候，竟有几分像狄仁杰。
"好。"最终顾明远妥协了，"我有个同学在市委工作，可以试试。但你必须保证不冒险。"
武则天笑了："放心，朕...我自有分寸。"
训练持续到中午。武则天进步神速，已经能连续投中三分球了。顾明远去买水时，她坐在场边长椅上休息，翻看着手机里楚瑶发来的信息。
"我爸书房保险箱密码可能是妈妈生日，但我不知道是哪个妈妈的...他结过三次婚。"
武则天皱眉。看来楚雄的私生活比想象的更复杂。
"给。"顾明远递来一瓶冰水，在她身边坐下，"下周学校有个历史辩论赛，你考虑参加吗？主题是'女性统治者'。"
武则天差点被水呛到："什么？"
"你对唐朝历史那么了解，应该会对武则天专题感兴趣吧？"顾明远笑道，"冠军可以参加市里的青年论坛，正好在廉政座谈会前一天。"
武则天眼睛一亮。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参加。"她立刻说，"不过我需要一个搭档。"
"刘小雨？"
"不。"武则天摇头，"楚瑶。"
顾明远的水瓶掉在了地上："你疯了？全校都知道她欺负你！"
"正因如此。"武则天神秘地笑了，"没人会想到我们是真合作。"
顾明远还想说什么，武则天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小雨发来的紧急消息：
"张阿姨拿到审计报告了！但她说有人跟踪她，现在躲在食堂仓库！"
武则天立刻起身："我有急事。辩论赛的事明天再说。"
顾明远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你手腕上的伤..."
武则天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训练让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渗了出来。
"小伤而已。"她抽回手。
顾明远却坚持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她贴上。他的手指温暖而轻柔，武则天竟一时忘了抽回手。
"谢谢。"她轻声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顾明远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个"武粒"身上有太多谜团，但他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食堂仓库里，张阿姨紧张地来回踱步。看到武则天进来，她如释重负地迎上来："小粒啊，吓死我了！刚才有个陌生男人一直跟着我..."
武则天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资料拿到了吗？"
张阿姨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都在这里。我弟弟说，这份报告本该归档的，但被人压下来了。"
武则天接过U盘，眼中闪过寒光："谢谢张阿姨。接下来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注意安全。"
张阿姨欲言又止："小粒...你到底要做什么？"
"讨回公道。"武则天握紧U盘，"为我妈妈，也为所有被楚雄伤害过的人。"
回到家中，武则天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看U盘内容。审计报告显示，楚雄经手的三个学校建设项目存在严重问题——虚报价格、偷工减料、甚至使用不合格材料。最引人注目的是，所有问题项目的承包商都是同一家——宏远建材。
"果然..."武则天冷笑。这和顾明远提供的林晚失踪案线索完美吻合。
她正思考下一步计划，手机突然震动。是楚瑶发来的照片——一张模糊的文档照片，上面有"林晚"和"处置"字样。
"在我爸书房的碎纸机里找到的，只来得及拍这一页。"
武则天的心跳加速。这很可能是关键证据！她立刻回复："能拿到原件吗？"
"太危险了。我爸今晚出去应酬，但书房有监控。"
武则天思考片刻，有了主意："告诉我你家地址。另外，准备一套你家保姆的衣服。"
晚上九点，武则天戴着假发和口罩，穿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保姆制服，按响了楚家的门铃。楚瑶紧张地把她拉进屋。
"你疯了吗？万一被我爸回来撞见..."
"他不会那么早回来。"武则天冷静地说，"廉政座谈会前夕，他得好好'表现'。"
楚瑶带着武则天悄悄来到二楼书房。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武则天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装置，按了一下，摄像头的指示灯立刻熄灭了。
"干扰器。"看到楚瑶惊讶的表情，武则天解释道，"能瘫痪无线监控15分钟。"
楚瑶目瞪口呆："你从哪弄来这些东西的？"
"网上买的。"武则天轻描淡写地说。实际上，这些是顾明远提供的——看来他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心理老师。
书房宽敞豪华，红木书柜里摆满了精装书。武则天直奔办公桌后的保险箱。
"密码？"
楚瑶咬着嘴唇："我试了几个数字都不对..."
武则天沉思片刻，突然问："你父亲第一任妻子叫什么？生日知道吗？"
"苏雯，生日好像是5月18日..."
武则天输入0518，保险箱纹丝不动。
"第二任呢？"
"我亲生妈妈，李媛，11月3日。"
1103——保险箱开了。
楚瑶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
"男人总是高估自己的深情。"武则天冷笑。她太了解这类人了——李治当年不也把最机密的奏折藏在与她定情的日子设置的密格中？
保险箱里有一叠文件、几本存折，还有一个小型硬盘。武则天快速翻看文件，突然停在一份标着"林晚"的文件夹上。
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手写记录。照片上，林晚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满脸是血。记录则详细记载了如何"处置"她的过程...
"天啊..."楚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他真的...杀了你妈妈..."
武则天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她深吸一口气，拍下所有证据，然后将文件放回原处。
"硬盘也拿走。"她将硬盘塞进口袋，"时间不多了，我们走。"
刚走出书房，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和楚雄的说话声。
"糟了！他提前回来了！"楚瑶脸色惨白，"你快躲起来！"
武则天迅速退回书房，环顾四周，最后躲进了落地窗帘后面。楚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瑶瑶，你在我书房干什么？"楚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我找您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楚瑶结结巴巴地回答。
"出去。"楚雄冷冷地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书房。"
楚瑶离开后，楚雄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检查。武则天屏住呼吸，从窗帘缝隙中观察——楚雄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硬盘不见了...对，就在今晚...不可能是外人...一定是那个贱丫头！"
武则天心头一紧。被发现了！
楚雄怒气冲冲地冲出书房，大喊着楚瑶的名字。武则天趁机溜出书房，正准备下楼，却听见楼下传来楚瑶的尖叫声和耳光声。
"贱人！你敢偷我东西？说！给谁了？"楚雄的咆哮震耳欲聋。
武则天握紧拳头，强忍着冲下去的冲动。现在现身不仅救不了楚瑶，还会前功尽弃。她咬牙从后门溜出别墅，立刻给顾明远发了条信息：
"紧急情况，楚瑶有危险。立刻报警，就说听到楚家有人喊救命。"
发完信息，武则天绕到前院，躲在灌木丛后观察。透过落地窗，她看到楚雄正抓着楚瑶的头发往墙上撞！
"住手！"武则天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猛拍窗户。
楚雄转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狰狞的杀意。他丢下楚瑶，大步向门口走来。
武则天知道危险，但她不能丢下楚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楚雄的脚步顿住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武则天一眼，转身回到楚瑶身边，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扶起女儿——完美的父亲形象。
警车停在门口，两名警察走下来敲门。武则天趁机躲回暗处，看着楚雄表演"担心女儿不小心摔倒"的戏码。
警察似乎被糊弄过去了，简单询问后就离开了。武则天松了口气，正准备走，手机突然震动——是楚瑶发来的：
"我爸怀疑我了。他说要送我去寄宿学校，明天就走。硬盘里的东西很重要，千万别让他找到！"
武则天回复："坚持住，计划提前。明天辩论赛见。"
回家的路上，武则天的心情异常沉重。今晚的发现证实了最坏的猜测，但也让她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她摸着口袋里的硬盘，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能让楚雄万劫不复的证据。
路过一座小桥时，武则天突然停下脚步。月光下，河水泛着银光。她想起千年前，自己也曾站在洛阳的桥上，发誓要让所有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林晚，"她轻声对河水说，"你的女儿会为你讨回公道。"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走来——是顾明远。他显然一直在找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武则天迅速调整表情，迎了上去。这场游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第五章：破茧成蝶
历史辩论赛当天，学校礼堂座无虚席。武则天坐在准备区，不断看向入口——楚瑶还没出现。
"别担心，她会来的。"刘小雨递给她一瓶水，"我刚看到她和班主任在谈话。"
武则天点点头，检查着手中的资料。她和楚瑶准备的辩题是"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统治者"，这题目对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武粒，"顾明远走过来，压低声音，"昨晚的事太危险了！楚雄不是好惹的。"
武则天抬头看他："硬盘的解密进展如何？"
顾明远摇头："加密很复杂，我朋友还在尝试。倒是你..."他犹豫了一下，"楚瑶真的可信吗？她父亲..."
"她恨她父亲，这就够了。"武则天打断他，"对了，廉政座谈会的邀请函搞到了吗？"
顾明远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明天上午九点，市政大楼。但武粒，这太冒险了..."
"放心，我有分寸。"武则天收起请柬，突然看到楚瑶走进礼堂，立刻站起身。
楚瑶脸色苍白，右脸颊还有隐约的红肿。她默默走到武则天身边坐下，递过一个U盘："我爸电脑里找到的。他昨晚连夜重设了所有密码，但我还是破解了。"
武则天接过U盘，轻声问："你还好吗？"
楚瑶勉强笑了笑："他打了我一顿，说辩论赛后立刻送我去寄宿学校。"她的声音颤抖，"武粒，我...我害怕。"
武则天握住她的手："坚持完今天。明天过后，你父亲就再也伤害不了任何人了。"
楚瑶惊讶地看着她："你到底计划了什么？"
武则天正要回答，主持人宣布辩论赛开始。第一组已经上台，她们是第三组。
利用这段时间，武则天用手机查看了楚瑶给的U盘内容。里面是楚雄与多个官员的往来邮件，涉及金额巨大的工程回扣。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个标着"处置名单"的文件夹，里面有林晚和其他几个记者的详细资料，以及...处理方案。
武则天的手微微发抖。这些证据足以将楚雄送上审判台！
"该我们了。"楚瑶轻声提醒。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走上讲台。聚光灯下，她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评委席上的校长和几位历史老师身上。
"各位老师、同学，今天我们论证的命题是：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统治者..."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武则天以令人信服的论据和生动的历史细节征服了全场。她讲述武则天如何从才人一步步登上皇位，如何打破门阀垄断开创殿试制度，如何稳定边疆发展经济...
"最后，"武则天总结道，"在一个男权至上的时代，武则天不仅证明了女性可以统治，还可以统治得比绝大多数男性更好。这才是真正的女权先驱。"
台下爆发出热烈掌声。楚瑶的补充发言也很精彩，两人配合默契，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敌对关系。
"奇怪，"刘小雨在台下小声对顾明远说，"楚瑶什么时候对历史这么了解了？"
顾明远若有所思："或许她一直很聪明，只是被压抑了。"
不出所料，武则天和楚瑶的组合获得冠军。校长亲自颁奖时，特意提到她们将代表学校参加明天的青年论坛。
"太好了！"离开礼堂后，楚瑶兴奋地说，"青年论坛和廉政座谈会在同一个大楼！你的计划是..."
"别在这里说。"武则天打断她，看了眼周围，"我们先准备明天的发言稿。"
三人来到学校的计算机教室。确认没有监控后，武则天锁上门，拉上窗帘。
"明天是这样安排的。"她打开电脑，调出市政大楼的平面图，"青年论坛在3楼，廉政座谈会在5楼。楚瑶，你负责在论坛上制造骚动，吸引保安注意。"
楚瑶点头："我可以假装晕倒。"
"刘小雨，你负责在监控室附近待命，随时准备切断指定区域的监控。"武则天递给她一个小装置，"按下这个按钮就行。"
刘小雨紧张地接过："我...我尽量。"
"顾明远会以心理老师身份陪同我们参加论坛。"武则天继续道，"他的任务是确保我们安全撤离。"
"那你呢？"楚瑶担忧地问，"你要做什么？"
武则天微微一笑："我要当众揭穿楚雄的真面目。"
她打开硬盘中的一段视频——这是昨晚解密出来的，画面中楚雄正在接受一个建筑商的贿赂，还亲口承认了如何"处理"调查他的记者，包括林晚。
"天啊..."楚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他真的...杀了人..."
武则天关闭视频："明天，这段视频将在廉政座谈会现场播放。但首先，我们需要调开保安，黑进会议室的AV系统。"
"这太危险了！"楚瑶抓住她的手，"如果我爸发现是你..."
"他不会有机会报复。"武则天冷静地说，"警方已经盯上他了，只差确凿证据。"
刘小雨突然举手："我...我有个问题。为什么突然这么急？不能慢慢收集更多证据吗？"
武则天和楚瑶交换了一个眼神。楚瑶低声解释："因为我爸明天会后就要送我走...而且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已经开始销毁证据了。"
"所以明天是唯一的机会。"武则天合上电脑，"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三人点头。武则天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现在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决战。"
放学后，武则天独自来到音乐教室。明天过后，无论成败，楚瑶的人生都将天翻地覆。她想起太平公主年轻时也曾陷入类似的困境，作为母亲，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钢琴静静地立在角落。武则天坐下来，生疏地按了几个键。千年前，她精通琵琶与古琴，但这种西洋乐器却很陌生。
"需要帮忙吗？"
顾明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你会弹钢琴？"武则天有些意外。
顾明远走到她身边坐下："小时候学过。"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滑过，弹奏出一段忧伤的旋律。
"这是什么曲子？"
"《月光》。"顾明远轻声说，"德彪西的，关于思念和回忆。"
武则天静静地听着。琴声如水流淌，让她想起洛阳宫中的雨声，想起太平公主小时候趴在她膝上听故事的时光...
"武粒，"曲终时，顾明远突然问，"明天的计划，你有多少把握？"
"五成。"武则天实话实说，"但有些事情，即使只有一成把握也必须做。"
顾明远转向她，眼神复杂："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是武粒...但又觉得你就是她，只是...更完整了。"
武则天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男人太敏锐了。
"人都是复杂的。"她轻描淡写地说，"尤其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顾明远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明天我会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我欠林晚的。"
武则天突然问："你爱过她吗？我母亲。"
顾明远愣住了，随即苦笑："不，我们只是朋友。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武则天敏锐地注意到他说"回不来"而不是"去世"。但没等她追问，顾明远的手机响了。
"是我朋友！硬盘完全解密了！"他看完信息，脸色骤变，"天啊...这里面不仅有楚雄的罪证，还有整个贪污网络的名单！"
武则天立刻站起身："能打印出来吗？我们需要备份。"
"已经在打印了。"顾明远激动地说，"武粒，这些证据足以扳倒半个教育局！"
武则天眼中闪过寒光："很好。明天，我们要一网打尽。"
离开学校时，夜幕已经降临。武则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万千。明天过后，楚雄将受到制裁，楚瑶将获得自由...而她自己呢？是继续以武粒的身份生活，还是...
拐进一条小巷，武则天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跟踪。她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起来。
就在她准备转身应对时，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药味冲入鼻腔，武则天奋力挣扎，但药效来得太快...
最后的意识中，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楚局长说处理干净点..."
黑暗。
第六章：绝地反击
武则天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的剧痛。她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绑在身后，脚踝也被牢牢捆住。嘴里塞着布条，呼吸间满是尘土的味道。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下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狭小仓库的轮廓。角落里堆放着建筑材料和工具，空气中弥漫着水泥和油漆的气味。
"醒了？"一个男声突然响起，随即刺眼的灯光亮起。
武则天眯起眼睛，看到两个陌生男人站在面前。一个瘦高个，脸上有道疤；另一个矮壮如牛，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
"楚局长说得没错，这小妞不简单。"刀疤脸蹲下来，捏住武则天的下巴，"普通高中生被氯仿迷晕，至少得睡六小时。你两小时就醒了。"
武则天冷冷地瞪着他，脑中飞速思考对策。从周围环境看，这里应该是某个建筑工地或废弃仓库。楚雄派人绑架她，显然是发现了她的计划。
"别这么看我。"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楚局长说要让你消失，就像十年前那个多事的女记者一样。"
林晚！武则天瞳孔紧缩。果然是楚雄杀了武粒的母亲！
"老大说先别急。"矮壮男插嘴，"等明天座谈会结束，拿到工程款再处理她。"
刀疤脸站起身："那就先关着。我去给楚局长报个信。"
两人离开后，仓库再次陷入黑暗。武则天奋力挣扎，但绳索绑得很专业，越挣扎勒得越紧。她靠在墙上，试图寻找任何能割断绳子的锐器。
突然，她听到门外传来打斗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仓库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溜了进来。
"顾明远？"武则天吐出嘴里的布条，惊讶地低声叫道。
"嘘，外面还有人。"顾明远迅速割断她手脚的绳索，扶她站起来，"能走吗？"
武则天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脚，点点头："你怎么找到我的？"
"跟踪你的手机信号。"顾明远拉着她悄悄往外走，"发现你偏离日常路线就觉得不对劲...小心，那边有监控。"
两人贴着墙移动，躲过了一个巡逻的打手。仓库外停着顾明远的车，他们刚跑到车前，身后突然传来喊声："站住！"
"上车！"顾明远推开武则天，转身迎向追来的刀疤脸。
武则天犹豫了一秒，看到顾明远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刀疤脸放倒，立刻跳上驾驶座。顾明远随后冲上车，喊道："开车！"
武则天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后视镜里，矮壮男举着什么东西追了几步，最终放弃。
"你还会开车？"顾明远喘着气问。
"武粒的驾照上周刚拿到。"武则天随口编道，实际上她只是凭着记忆中的知识操作，"现在几点？"
"凌晨三点半。"顾明远检查着她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楚雄的人怎么会..."
"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武则天打断他，"明天的安排必须改变。"
回到顾明远家中，武则天洗了把脸，仔细思考对策。楚雄显然已经警觉，原计划风险太大。但如果不趁明天揭发他，等他拿到工程款，很可能会立刻潜逃。
"硬盘的解密资料呢？"她问。
顾明远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叠文件和几个U盘："全在这里。视频、录音、账目...足够判他十次死刑。"
武则天快速浏览着文件，突然停在一页上："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顾明远和一个漂亮女孩的合影。女孩搂着他的脖子，笑得灿烂。
"我前女友，苏小娟。"顾明远的声音低沉下来，"张阿姨的侄女，十年前...失踪了。"
武则天猛然抬头："和林晚同一年？"
顾明远点头，眼中满是痛苦："她也是记者，和林晚一起调查楚雄。有一天她突然说要去找关键证据，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武则天握住他的手："明天，我们会为她们讨回公道。"
顾明远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武粒，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武则天没有回答。她看着窗外的曙光，知道今天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早晨七点，武则天换上了顾明远准备的职业套装——深蓝色西装外套和及膝裙，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差点忘了。"顾明远递给她一个小盒子，"隐形耳机，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武则天对着镜子戴上耳机，突然想起什么："楚瑶呢？她安全吗？"
"刘小雨刚发信息，说楚瑶被她爸强行送上了去寄宿学校的车。"顾明远检查着设备，"但楚瑶偷偷告诉她，司机会在市政大楼附近停车加油，她会趁机溜来和我们汇合。"
武则天点点头："希望如此。"
市政大楼前车水马龙。青年论坛的代表们陆续到达，武则天和顾明远混在其中，顺利通过了安检。
"记住新计划。"走向会场时，武则天低声说，"楚瑶负责引开保安，刘小雨黑进系统，你负责保护她们。我一个人去廉政座谈会。"
顾明远皱眉："太危险了！楚雄已经知道你..."
"正因如此，他想不到我敢直接出现。"武则天冷静地说，"而且我有这个。"她拍了拍公文包，里面装着打印好的证据和一把小刀。
会场里，各校代表正在签到。武则天环顾四周，没看到楚瑶和刘小雨的身影，心里一沉。
"别担心，她们会来的。"顾明远安慰道，"我先去准备监控的事。"
武则天刚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转头看去，楚雄正带着几个官员从侧门进入大厅，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人群。她迅速转身，假装和其他学生交谈。
八点五十分，论坛即将开始。武则天焦急地看着入口，终于，刘小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楚瑶...楚瑶没来！"刘小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司机直接开上了高速，根本没停车！"
武则天心头一紧。没有楚瑶制造骚动引开保安，计划风险大增。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按备用方案执行。"她简短地说，"顾明远呢？"
"已经去监控室了。"刘小雨递给她一张门禁卡，"这是他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的，能上五楼。"
武则天收好门禁卡，看了眼时间："九点二十，座谈会开始十分钟后行动。"
九点整，青年论坛正式开始。武则天心不在焉地听着开场致辞，手指不停敲击着藏在袖中的小刀。九点十五分，她悄悄溜出会场，乘电梯上到五楼。
廉政座谈会的会场外站着两名保安。武则天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走过去。
"您好，我是教育局的实习生。"她亮出门禁卡，"楚局长让我送资料来。"
保安狐疑地看着她："什么资料？"
"关于今天发言的补充材料。"武则天镇定自若地说，"很紧急。"
保安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王队，有个自称教育局实习生的女孩要进会场..."
对讲机那头传来模糊的声音。保安点点头，放行了："进去吧，别打扰会议。"
武则天推开门，心跳如鼓。会场里坐满了各级官员，台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发言。楚雄坐在第一排，背对着门口。
她悄悄溜到后排空位坐下，观察着周围环境。投影仪正在播放廉政建设PPT，操作台在角落，一个工作人员正无聊地玩手机。
武则天等发言结束，掌声响起时，迅速溜向操作台。
"你好，技术部的。"她对工作人员说，"主任说系统需要升级补丁，让我来处理一下。"
工作人员皱眉："没接到通知啊..."
"临时决定的。"武则天压低声音，"刚才省纪委来电话，说有紧急视频会议要接入。"
一听"省纪委"，工作人员立刻站起来："那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不用，很快就好。"武则天已经坐到电脑前，插入准备好的U盘，"两分钟。"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那...你快点儿。"
武则天迅速操作着电脑，将U盘中的视频设置为下一个播放文件。就在这时，她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楚雄不知何时转过头，正死死盯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楚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朝后排走来。
"好了吗？"工作人员催促道。
"马上。"武则天飞快完成设置，拔出U盘。楚雄已经走到一半，却被一个突然上台的领导拦住握手。
"下面请欣赏我市廉政建设成果汇报片。"主持人宣布道。
灯光暗下，屏幕上的画面却让全场哗然——那是楚雄收受贿赂的清晰视频！
"怎么回事？快关掉！"有人大喊。
楚雄疯狂地冲向操作台，但武则天已经先一步离开座位。视频继续播放，楚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会场："那个女记者？处理干净点，就像上次那个一样..."
会场炸开了锅。楚雄面如死灰，转身想逃，却被几个纪委工作人员拦住。
"楚雄同志，请配合我们调查。"
武则天趁机溜出会场，耳机里传来顾明远的声音："成功了！警方已经控制了楚雄的人，包括昨晚绑架你的那两个。楚瑶也被拦截下来了，她安全！"
武则天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双腿突然发软。一切都结束了...
"武粒！"顾明远从电梯冲出来，一把抱住她，"你太棒了！"
武则天任由他抱着，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拥抱。千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毫无顾忌地拥抱她...
"我们去找楚瑶吧。"她轻声说，"她需要知道她父亲再也不能伤害她了。"
顾明远点点头，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向电梯，阳光从走廊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前方的路。
第七章：真相浮出
市警局外，武则天和顾明远焦急地等待着。楚瑶被警车直接带到了这里，作为楚雄案件的关键证人。
"怎么这么久？"武则天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两小时了。
顾明远拍拍她的肩："在做详细笔录。楚瑶知道很多内幕，警方需要时间记录。"
正说着，警局大门开了，楚瑶在一位女警的陪同下走出来。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但腰板挺得笔直，不再是那个骄纵的校霸。
"楚瑶！"武则天快步迎上去。
楚瑶看到他们，眼泪再次涌出。她扑进武则天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他全都承认了...不仅是你妈妈...还有小娟姐...还有那么多..."
武则天轻抚她的背，任由她哭个痛快。顾明远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警方怎么说？"等楚瑶平静些，武则天问道。
楚瑶擦了擦眼泪："我爸...楚雄被正式逮捕了。他们找到了更多证据，包括..."她哽咽了一下，"包括埋尸地点。"
顾明远浑身一震："在哪里？"
"北郊的一个废弃工地。"楚瑶低声说，"十年前那里是宏远建材的仓库..."
武则天握紧顾明远的手，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颤抖。十年悬案，终于有了答案。
"我妈妈...她最后..."武则天轻声问。
楚瑶摇头："楚雄没说细节。但警方已经去搜查了。"她突然抓住武则天的手，"对不起...为我这些年对你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我父亲是杀人犯，但我确实伤害了你..."
武则天摇摇头："都过去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姑姑从国外回来了，会做我的监护人。"楚瑶勉强笑了笑，"学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当然能。"顾明远坚定地说，"你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学校会理解的。"
三人沉默地走向停车场。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对了，"楚瑶突然想起什么，"警方在我爸保险箱里找到这个。"她递给武则天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女子站在校园里的合影。一个明显是林晚，另一个...
"小娟！"顾明远声音嘶哑，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孩。
武则天仔细看着照片背面，上面有一行小字："晚&娟，调查开始前，2009.5.12"
"这是她们最后一张合照。"楚瑶低声说，"警方说...她们被埋在同一个地方。"
顾明远转过身，肩膀微微抖动。武则天知道这个坚强的男人在哭泣。她示意楚瑶先上车，自己留下来陪顾明远。
"十年了..."顾明远的声音破碎不堪，"我找了十年...终于..."
武则天轻轻抱住他："她们可以安息了。"
顾明远紧紧回抱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谢谢你，武粒...如果不是你..."
"是我们一起做到的。"武则天柔声说。
回程的车上，楚瑶坐在后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发呆。
"我一直在想..."她突然开口，"我爸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小时候对我其实挺好的，直到..."
"权力和金钱会腐蚀人心。"武则天平静地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顾明远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把楚瑶送到她姑姑家后，武则天和顾明远在夜色中默默行驶。
"去我家喝一杯？"顾明远提议，"我觉得我们需要放松一下。"
武则天点头同意。今天经历了太多，她确实需要酒精来麻痹紧绷的神经。
顾明远的公寓整洁而温馨，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著作和一些历史书籍。他拿出红酒和两个杯子，倒上酒。
"敬林晚和小娟。"他举起酒杯，"也敬你，武粒...或者我该称呼你什么？"
武则天的手停在半空："什么意思？"
顾明远抿了一口酒，直视她的眼睛："别装了。从你出院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武粒。她的眼神从来不会那么...锐利。"
武则天放下酒杯，心跳加速："那你认为我是谁？"
"我不知道。"顾明远摇头，"灵魂附体？人格分裂？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你不是那个我关注了三年的抑郁症女孩。"
武则天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武则天转世，你信吗？"
顾明远没有笑，反而认真地思考起来："从专业角度，我不该相信超自然现象。但..."他抬头看着她，"你对唐朝历史的了解，你的权谋手段，甚至你的眼神...确实不像一个普通高中生。"
"如果我真是武则天，"武则天凑近他，"你怕吗？"
顾明远迎上她的目光："不怕。无论你是谁，你帮小娟和林晚讨回了公道，这就够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武则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超出了盟友范畴...
就在这时，顾明远的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舍地退开，接起电话："喂？...什么？！...我们马上过去！"
"怎么了？"武则天问。
"警方在北郊工地找到了...两具遗体。"顾明远的声音颤抖，"他们需要我们去确认一些物品。"
武则天立刻站起身："走吧。"
北郊工地灯火通明，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武则天和顾明远被带到临时搭建的帐篷前，一位警官拿着两个密封袋走过来。
"这是随遗体发现的物品，需要你们辨认一下。"
第一个袋子里是一条银项链，吊坠上刻着"LW"两个字母。
"是我妈妈的。"武则天轻声说，"我五岁生日时，爸爸送她的礼物。"
第二个袋子里是一枚戒指。顾明远看到它时，整个人晃了一下，不得不扶住桌子才站稳。
"是我送给小娟的订婚戒指..."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一直戴着..."
武则天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全身冰冷。
"我们会做DNA比对，但基本可以确认身份了。"警官同情地说，"很抱歉在这种场合见面，但感谢你们的协助。"
回程的路上，顾明远一言不发。武则天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陪在一旁。
"十年前，"顾明远突然开口，"我本打算和小娟一起调查这个案子。但那天我临时有个重要病人...如果我跟她一起去..."
"结果不会改变。"武则天打断他的自责，"楚雄会连你一起杀掉。"
顾明远苦笑："也许吧。但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如果'..."
武则天理解这种感受。作为皇帝，她做过太多无法挽回的决定，失去过太多在乎的人。
"小娟不会怪你。"她轻声说，"她爱你，所以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你涉险。"
顾明远将车停在路边，突然转向武则天："你到底是谁？真的相信自己是武则天转世吗？"
武则天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会问，"顾明远的声音轻柔下来，"女皇陛下对一个小小心理老师有什么看法？"
武则天笑了："朕认为...这个心理老师勇气可嘉，智慧过人，而且..."她故意顿了顿，"长得不赖。"
顾明远也笑了，眼角的纹路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轻松起来。
"说真的，"他重新发动车子，"无论你是谁，现在的你比原来的武粒...更完整。我希望你能保持这样。"
武则天望向窗外的夜色："我会的。这是我对林晚和武粒的承诺。"
回到家中，武则天疲惫地倒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楚雄伏法、遗体找到、顾明远几乎识破她的身份...
手机震动起来，是刘小雨发来的信息："学校炸锅了！所有人都在讨论楚瑶她爸的事！你明天来上学吗？"
武则天回复："当然。生活还要继续。"
放下手机，她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脸——武粒的脸，却有着武则天眼神。这个女孩的生命因为校园霸凌而终结，而她，一代女皇，却借着这具身体获得了重生。
"武粒，"她对着镜子轻声说，"你的仇已经报了。现在，该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第八章：余波荡漾
第二天清晨，武则天刚走进校门，就感受到无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影随形，有好奇的，有敬畏的，也有怀疑的。
"武粒！"刘小雨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抱住她，"天啊！你上新闻了！全校都在传是你扳倒了楚局长！"
武则天拍拍她的背："夸张了。是警方和纪委的功劳。"
"才不是！"刘小雨拉着她往教室走，"楚瑶都跟班主任说了，是你找到的关键证据！现在大家都怕死你了..."
武则天挑眉："怕我？"
"呃...敬畏！"刘小雨赶紧改口，"你不知道，昨天警察来学校带走了好几个老师，都是和楚局长有勾结的！"
教室里的嘈杂声在武则天踏入的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几个人甚至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干嘛？没见过人吗？"武则天淡定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同学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回到各自位置，但眼神仍不时瞟向她。
"武粒同学。"班主任林老师走进教室，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校长想见你，现在。"
校长办公室里，王校长亲自给武则天倒了杯茶："武粒同学，首先我要代表学校向你道歉。我们对楚瑶的霸凌行为视而不见，让你受了太多委屈。"
武则天接过茶杯，不置可否："校长找我来，不只是为了道歉吧？"
王校长苦笑："果然直率。好吧，两件事。第一，市里决定表彰你在反腐案件中的贡献，但考虑到你的学生身份，会低调处理。"
"不需要表彰。"武则天摇头，"第二件事？"
"第二..."王校长犹豫了一下，"楚瑶申请转回我们学校。鉴于她父亲的事...校委会有些分歧。作为受害者，你的意见很重要。"
武则天放下茶杯："我支持她回来。楚瑶也是受害者，她需要正常的学习环境。"
王校长明显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对了..."他压低声音，"顾老师告诉我一些...不寻常的猜测。关于你的身份。"
武则天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动声色："顾明远想象力太丰富了。"
"也许吧。"王校长意味深长地说，"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你为学校争了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离开校长办公室，武则天在走廊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楚瑶。她独自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们同意我回来了。"楚瑶轻声说，眼睛还有些红肿，"谢谢你为我说话。"
武则天走到她身边："不必言谢。你姑姑还好吗？"
"嗯，她很支持我。"楚瑶低头玩着手指，"警方说...我可能要被传唤作证。关于我爸的事..."
武则天理解她的矛盾："你做的是对的。那些受害者家属等了十年真相。"
"我知道。"楚瑶深吸一口气，"只是...他毕竟是我父亲。"
两人沉默地看着窗外操场上的学生。曾经的霸凌者与受害者，如今却因共同的秘密而联结。
"对了，"楚瑶突然想起什么，"你记得我们班那个转学生方媛吗？她昨天发信息问我...问你能不能教她防身术。"
武则天挑眉："方媛？那个总是躲在角落的女生？"
"嗯。她说全校女生现在都崇拜你，想跟你学怎么保护自己。"楚瑶难得地笑了，"你成了女生们的偶像了。"
武则天也笑了："告诉她们，下周开始，每天放学后体育馆见。"
上课铃响了，两人一起走向教室。进门时，武则天注意到同学们看楚瑶的眼神不再充满畏惧，而是带着些许同情。而看她的眼神则变成了敬畏和...崇拜？
历史课上，老师特意安排了关于女性统治者的讨论。当提到武则天时，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看向教室后排。
"武粒同学，"历史老师微笑道，"听说你对这段历史很有研究，能分享一下吗？"
武则天站起身，环视教室："武则天是个复杂的人物。她残忍，但也英明；她打破常规，但也尊重传统。在一个男性主导的世界里，她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女性的力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班上每一个女生："但真正的女权不是成为另一个武则天，而是每个女性都能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无论是做皇帝，还是做普通人都好。"
教室里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女生们，个个眼睛发亮。
下课铃响，武则天刚走出教室，就被一群女生围住了。
"武粒！能签名吗？" "我想加入你的防身术班！" "你是怎么有勇气对抗楚局长的？"
武则天有些哭笑不得。千年前，万民跪拜；千年后，女生追星。历史的轮回真是奇妙。
午饭时间，她独自来到天台——曾经武粒选择结束生命的地方。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
"原来你在这里。"
顾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武则天身边，递给她一个便当盒："猜到你没去食堂。张阿姨特意给你做的。"
武则天接过便当，香气扑鼻："谢谢。你怎么找到我的？"
"直觉。"顾明远靠在栏杆上，"这里是武粒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你'重生的地方，对吧？"
武则天打开便当的手顿了顿："你还在纠结我的身份？"
"不。"顾明远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谁，现在的你都很...完美。"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武则天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睫毛很长，眨眼时像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
"顾明远，"她放下便当，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真的是武则天转世，你会怎样？"
顾明远思考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我大概会问，女皇陛下对师生恋有什么看法？"
武则天愣住了，随即大笑起来："大胆！朕在位时，可是养了不少面首..."
"那我排队等个号？"顾明远故作正经地问。
两人相视而笑，微风拂过，带走最后一丝隔阂。
"其实，"武则天望向远方，"我不确定自己是什么。也许是武则天转世，也许是武粒的第二人格...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
她的话没说完，顾明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警方找到新证据了！楚雄交代了更多命案，包括...一个叫李显的记者。"
"李显？"武则天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李显，她的第三子，唐朝第四位皇帝...
"怎么了？"顾明远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武则天强自镇定，"只是...这名字很特别。"
顾明远点点头："警方希望我们再去一趟，辨认一些物品。你现在有时间吗？"
武则天合上便当盒："走吧。"
警局的审讯室里，楚雄看起来老了十岁。隔着单向玻璃，武则天冷冷地注视这个杀害武粒母亲的凶手。
"他交代了五起谋杀。"负责案件的警官说，"除了林晚和苏小娟，还有三名调查过他的记者。这是其中一名死者李显的物品。"
他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支钢笔和一本笔记。武则天接过笔记本翻看，突然停在一页上——上面画着一幅精细的唐代宫廷图，角落里写着"则天女皇与中宗李显"几个小字。
"这..."她的手微微发抖。这幅画上的场景，正是她晚年与李显的一次私下会面！当时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在场，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怎么了？"顾明远关切地问。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只是...画得很传神。"
离开警局时，她的心思全在那幅画上。李显也转世了？还成了记者？而且同样被楚雄杀害？这巧合太过离奇...
"你还好吗？"顾明远担忧地看着她，"从看到那本笔记起，你就心不在焉。"
武则天摇摇头："只是在想...轮回转世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顾明远若有所思："作为心理医生，我该说不存在。但..."他握住武则天的手，"自从遇见你，我开始怀疑一切科学认知。"
他的手很温暖，给了武则天一丝安定感。
"顾明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前世认识我，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顾明远笑了："以我的性格，大概是个直言敢谏的忠臣？或者..."他眨眨眼，"被你宠幸的面首？"
武则天也笑了："说不定是朕的宰相呢。"
两人说笑着走向停车场，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真的穿越了千年时光，在此刻重逢。
第九章：新的纪元
毕业典礼当天，阳光明媚。校园里挤满了学生和家长，到处是鲜花和欢笑声。
武则天站在礼堂后台，整理着学士服。作为学生代表，她将发表毕业演讲。三个月过去，楚雄案已经尘埃落定——数罪并罚，判处死刑。楚瑶和姑姑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但经常给她发信息。刘小雨如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
"紧张吗？"顾明远走过来，帮她调整领结。作为毕业班心理老师，他也穿着正式礼服，看起来格外英俊。
"朕...我在金銮殿上面对满朝文武都不紧张，何况这点小场面。"武则天笑道。
顾明远轻轻握住她的手："今天之后，有什么打算？"
武则天考上了北京大学历史系，而顾明远收到了北京一所医院的邀请。两人心照不宣地计划着同一个未来。
"先去吃顿好的，然后..."她故意拖长音调，"看某人的表现决定。"
顾明远大笑，正要回应，主持人已经宣布："下面有请毕业生代表武粒同学发言！"
掌声中，武则天走上讲台。台下是数百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前排坐着老师们，顾明远冲她鼓励地点头。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她的声音清晰有力，"三年前，一个怯懦的女孩走进这所学校，两年后，她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
全场安静下来。这是武则天第一次公开谈论武粒的自杀。
"今天站在这里的，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那个女孩了。"她继续道，"但正是那段经历让我明白，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往往也是重生的开始..."
她讲述了自己对抗霸凌的经历，讲述了楚瑶的转变，讲述了每个学生都有改变命运的力量。台下的学生们听得入神，不少人红了眼眶。
"最后，我想引用武则天的一句话——'欲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她环视全场，"无论你们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记住，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坚韧。谢谢。"
雷鸣般的掌声中，武则天鞠躬下台。她看到刘小雨在台下拼命挥手，看到老师们赞许的目光，看到顾明远骄傲的微笑...
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拍照留念。楚瑶意外地出现了，抱着花束走向武则天。
"毕业快乐。"她将花束递给武则天，眼中闪着泪光，"我要去英国读书了，姑姑在那边的大学找到工作。"
武则天接过花束，给了她一个拥抱："保重。记得经常联系。"
"我会的。"楚瑶低声说，"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不远处，刘小雨正拉着顾明远自拍。这个曾经怯懦的女孩，如今自信开朗，还交到了男朋友。
"武粒！顾老师！一起来拍照！"她兴奋地招手。
夕阳西下，毕业生们陆续离开校园。武则天和顾明远走在最后，手牵着手。
"想去看看武粒吗？"顾明远突然问。
武则天点点头。两人来到学校后山的一片小树林，那里有一个简单的石碑，上面刻着"爱女武粒之墓"——是林晚失踪前为女儿立的衣冠冢。
武则天放下一束白花，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谢谢你。"她轻声说，"借我你的身体，完成未竟的人生。"
顾明远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温柔。
离开墓地，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下山。夜色渐浓，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顾明远，"武则天突然问，"你真的相信我是武则天转世吗？"
顾明远思考了一会儿："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但更重要的是..."他停下脚步，捧起她的脸，"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无论你曾经是谁。"
月光下，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如蝴蝶掠过花瓣。武则天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跨越千年的温柔。
在这一刻，女皇与少女的灵魂终于完全融合。前世的恩怨、今生的仇恨，都化作云烟散去。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和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远处，毕业晚会的音乐声隐约可闻。属于武粒的故事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