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九世轮回“系统。
只要被摄政王拒绝九十九次，就能暴富。
于是，我花样作死——
拦马表白、当街送情诗、模仿他死去的白月光……
可当我完成98次拒绝时，系统突然警告：
“白月光没死，她回来是要杀他！”
最后一次，我假死求婚，等着他冷酷拒绝。
他却红着眼抱住我：“慕见漓，我娶你。”
完了，玩脱了。
摄政王他，当真了。
1
“系统，你确定只要被拒绝九十九次，就能拿到钱？”
我在脑海中再次确认。
【千真万确。】
机械音冷冰冰地回答，【每次拒绝必须出自真心，场景不得重复，累计九十九次后，奖励即刻兑现。】
我深吸一口气，合上账本。
窗外，父亲正把妹妹慕雨薇往债主马车上推，她哭得梨花带雨，而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摸上了她的腰。
“我接受任务。”
【契约成立。】
目标：容璟。
初始好感度：-10（极度厌恶）。
温馨提示：目标有个白月光叫苏沉璧，已故太傅之女。
我扯了扯嘴角。
厌恶才好，越厌恶，拒绝得越快。
三日后，皇家猎场。
我算准了容璟必经之路，在他策马而来的瞬间，假装被突然窜出的鹿惊吓，踉跄跌倒在路中央。
“吁——”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几乎擦着我的鼻尖落下。
马背上的男人一袭玄色劲装，金线绣制的蟒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眉目如刀削般锋利，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慕小姐。”他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你的苦肉计，拙劣得令人发指。”
我眼眶瞬间红了——当然是用指甲掐掌心掐出来的。
“王爷明鉴，臣女只是…”
“滚。”
他策马绕开我，马蹄溅起的泥点甩在我精心准备的月华裙上。
【拒绝计数：1/99。】
奖励：10两银子。
已存入慕家账房。
我望着容璟远去的背影，拍了拍裙摆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开局顺利。
当晚，我潜入慕家账房，果然在暗格里发现了十两白银。
系统没骗人。
“姐姐这么晚在做什么？”慕雨薇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迅速合上暗格，转身时已换上愁容：“父亲让我来看看家里还剩多少银子…”
慕雨薇狐疑地打量我：“父亲说，三日后若还不上第一笔债，就把你送给李员外做填房。”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李员外？那个虐死三任妻子的变态？
“告诉父亲，不必等三日。”我抬眸浅笑，“明日我去求见摄政王。”
慕雨薇像看疯子一样看我：“你疯了？摄政王最厌恶女子纠缠，上月礼部侍郎之女当街拦轿，直接被丢进了护城河！”
我轻轻抚过账本，脑海中浮现容璟那双寒星般的眼睛。
厌恶才好。
越厌恶，我离黄金万两就越近。
2
【拒绝计数：7/99。】
奖励：50两白银。
阶段性目标达成，额外奖励：易容膏一瓶。
我趴在闺房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憔悴的脸。
七天，七次拒绝，慕家账房里多了整整一百一十两银子。
这足够还上第一笔债，让慕雨薇免于被那个老色鬼糟蹋。
“小姐，您真要继续吗？”丫鬟青杏红着眼眶给我涂药，“您看这手腕上的淤青，摄政王府的侍卫下手也太狠了。”
我嗤笑一声，看着右手腕上那圈明显的指痕。
昨天我假装晕倒在容璟必经的宫道上，结果还没等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的贴身侍卫祁风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丢到了路边。
“不碍事。”我转了转手腕，“比起被卖进窑子，这点伤算什么。”
青杏咬了咬唇：“可外面都说小姐您…”
“说我不要脸？说我下贱？”我对着铜镜描眉，“随他们说去。名声能当饭吃还是能还债？”
我蘸了点易容膏，轻轻抹在眼下。
这系统给的奖励确实好用，一抹上去，立刻呈现出憔悴的乌青色，活像为情所困、彻夜难眠的痴情女子。
“小姐，今日还去？”
“去，怎么不去。”我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今天换个策略。”
一个时辰后，我站在摄政王府外的茶楼二楼，看着容璟的轿辇远远而来。
时机掐得正好，我深吸一口气，端起那盘亲手做的芙蓉糕——虽然糖放多了，盐也放多了，但反正又不是真给他吃的。
“王爷！”我高呼一声，从窗口探出身子，“臣女做了您最爱吃的——”
话音未落，我“失手“打翻了托盘。
糕点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刚下轿的容璟头上。
奶油顺着他的发丝滴到那件价值连城的墨色锦袍上。
全场死寂。
我捂住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种冒犯，不被拒绝才怪。
容璟缓缓抬头，目光如刀。
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那股杀气。
“慕、见、漓。”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整条街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我提起裙摆就往楼下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恕罪！臣女只是想…”
“想死？”他冷冷打断我。
我抬头，泪眼婆娑——这次是真的被吓出来的眼泪。
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让我毫不怀疑他会当街拧断我的脖子。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异常！心跳过速！血压升高！】
闭嘴，系统。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王爷，“我硬着头皮继续演，“臣女仰慕您已久，日日思君不见君，这才…”
“祁风。”容璟看都不看我，转身就走，“再有下次，直接打断腿丢进大理寺。”
【拒绝计数：8/99。】
奖励：60两白银。
我跪在原地，直到容璟的背影消失在王府大门内，才长舒一口气，腿软得站不起来。
“慕小姐。”祁风没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厌恶，“奉劝您一句，死了这条心吧。王爷心里只有苏小姐，您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心头一跳。
苏小姐？系统说的那个白月光？
“苏…沉璧小姐？”我试探着问。
祁风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差点叫出声，“说！谁告诉你的！”
“我…我…”我疼得眼泪直冒，“听…听别人说的…”
祁风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甩开我的手：“不管你怎么知道的，记住——模仿苏小姐，是王爷最大的忌讳。上一个这么做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他转身离去，留下我揉着红肿的手腕，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多好的情报啊。
忌讳？那不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吗？
【拒绝计数：13/99。】
奖励：100两白银。
额外奖励：苏沉璧画像一幅。
深夜，我借着烛光展开系统给的画像。
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如九天玄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眼角那颗泪痣，平添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我对着铜镜比划，自己的眼睛与她有三分相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她是出尘脱俗的白梅，我是…嗯，带刺的野蔷薇？
“小姐真要这么做？”青杏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换上白衣，“祁侍卫不是说…”
“他越这么说，我越要试。”我蘸着胭脂在眼角点了一颗与苏沉璧一模一样的泪痣，“大不了再被拒绝一次，反正我稳赚不赔。”
系统突然出声：【提示：模仿白月光是高风险高回报策略。若成功刺激目标，可能一次性获得多次拒绝计数。】
我手一抖，泪痣点歪了。
还有这种好事？
次日清晨，我蹲守在容璟每月十五必去的城郊梅林。
据系统透露，这里是苏沉璧与容璟初遇之地，也是她…葬身之处？
我裹紧白裘，站在雪地中，刻意模仿画像中苏沉璧的站姿——微微侧身，低头抚梅，露出那颗泪痣。
远处传来马蹄声。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吟诵系统提供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马蹄声戛然而止。
我假装没察觉有人靠近，继续表演：“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股巨力突然将我拽转过来，容璟那张暴怒的脸近在咫尺。
他眼中翻腾的杀意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谁准你穿成这样？谁准你念这首诗？”他声音嘶哑，手指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一点点收紧，“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却诡异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拒绝计数：15/99。】
奖励：120两白银。
警告！宿主生命危险！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容璟突然松开手。
我瘫软在雪地上，大口喘气，喉咙火辣辣地疼。
“再有下次，“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我会亲手把你埋在这梅树下。”
马蹄声远去，我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次性获得2次拒绝计数！特殊成就达成！额外奖励：读心术（限时）——每次与目标肢体接触时可读取其表层想法，持续5秒。】
我揉着脖子上的淤青，却忍不住笑了。
值了。
回府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
回头几次都没发现异常，直到拐进一条小巷，突然被人拽进暗处。
“姐姐近日好生忙碌啊。”慕雨薇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天往摄政王府跑，父亲知道吗？”
我挣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她凑近我，身上散发着廉价的脂粉香，“父亲说了，若姐姐攀不上摄政王这根高枝，下个月就乖乖嫁给李员外。他老人家可等不及要用姐姐的聘礼还债呢。”
我冷笑：“放心，摄政王我攀定了。”
“是吗？”慕雨薇从袖中掏出一物，“那姐姐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我瞳孔一缩——她手里拿着的，是我昨晚临摹的苏沉璧画像草稿！
“你翻我东西？”
“姐姐藏得不够好啊。”她得意地晃了晃纸张，“你说，要是摄政王知道你在刻意模仿他已故的心上人…”
我猛地掐住她的手腕：“你敢说出去，我就告诉父亲你与马夫私通的事。”
慕雨薇脸色刷白：“你…你胡说什么！”
“需要我描述你左胸那颗红痣吗？”我逼近她，“或者你背上那些…抓痕？”
这些当然都是系统告诉我的。
作弊？那又怎样。
慕雨薇像见鬼一样甩开我，踉跄后退：“你…你…”
“乖妹妹，“我替她理了理衣领，“姐姐的事，你最好少管。”
转身离去时，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慕雨薇不会善罢甘休，我得加快进度了。
回到房中，我翻出账本算了算。
十五次拒绝，已经攒了三百多两银子。
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月…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警告：检测到苏沉璧生命体征。白月光即将回归，宿主剩余时间不足一月。】
什么？！
我手一抖，墨汁洒了满桌。
苏沉璧…没死？
而且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咬牙擦掉墨渍。
看来，得玩票大的了。
3
【拒绝计数：23/99。】
奖励：200两白银。
额外奖励：苏沉璧日常习惯手册。
我合上那本凭空出现在枕边的小册子，指尖发冷。
苏沉璧喜欢在寅时起床练字，爱喝君山银针但讨厌茶叶浮沫，习惯用左手撩头发…这些细节太具体了，具体到令人毛骨悚然。
“系统，你确定苏沉璧已经死了？”我在脑海中问道。
【官方记录：苏沉璧于三年前病逝。但最新扫描显示生命体征存在。矛盾原因：未知。】
我咬住下唇。
如果苏沉璧还活着，容璟每月十五去城郊祭奠的是谁？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系统要给我这些资料？
窗外传来窸窣声。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片枯叶飘落。
自从上次被慕雨薇跟踪后，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
“小姐，药熬好了。”青杏端着黑漆漆的药汁进来，是我用来伪造病容的汤药。
我接过碗，突然压低声音：“去把西厢房的窗户打开，然后熄灯。”
青杏瞪大眼睛，我会意地眨眨眼。
片刻后，房间陷入黑暗，我裹着斗篷从后窗翻出，借着月色摸向府后荒废的柴房。
柴房角落有个暗格，是我最近发现的藏宝地——里面放着易容膏、银两和一把匕首。
我掏出今天系统新给的奖励：一瓶“如影随形“香粉。
【说明：撒于身上可隐匿气息半时辰，对犬类无效。】
我冷笑。
看来容璟的暗卫比狗还难缠。
寅时三刻，我出现在城南贫民窟。
据手册记载，苏沉璧生前常来这里施粥赠药。
若她真的没死，或许会留下蛛丝马迹。
破败的巷子里弥漫着腐臭味儿。
我拉紧兜帽，学着苏沉璧的步态——她走路时脚跟先着地，像猫一样轻盈。
“姑娘，行行好…”一个佝偻老妇拽住我的袖子。
我下意识要甩开，突然想起手册上写着苏沉璧会弯腰倾听。
我硬生生止住动作，模仿她的语气：“婆婆需要什么帮助？”
老妇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小姐的声音…像极了三年前那位…”
我心跳加速：“哪位？”
“白衣仙子啊！”老妇咧嘴露出残缺的黄牙，“每月十五都来送药，后来突然不见了…”
我塞给她一块碎银：“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中秋前夜。”老妇神秘兮兮地凑近，“那晚下着大雨，仙子被人抬着从巷子那头出去，满身是血…”
我后背一凉。
中秋前夜——正是苏沉璧官方记录的死亡日期！
离开贫民窟，我拐进一条暗巷，突然撒出香粉。
几乎同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墙头跌落。
“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我转身对着空荡荡的巷子道。
没有回应，但空气中的香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我拔腿就跑，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慕小姐。”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住去路。
来人戴着青铜面具，腰间佩刀——是容璟的暗卫首领，萧十一。
“王爷有请。”他声音像生锈的铁。
我强装镇定：“这么晚了，不合适吧？”
“王爷说，“萧十一机械地重复，“若慕小姐再查苏小姐的事，就请去地牢喝茶。”
我指尖掐进掌心。
容璟知道我在查苏沉璧？
那他是否也知道她可能没死？
“带路吧。”我扬起下巴，“正好我有事想问王爷。”
萧十一没动，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我猜他习惯了目标哭喊求饶，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摄政王府地牢比想象中干净，但阴冷刺骨。
容璟坐在刑架前的太师椅上，一袭墨色锦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是我藏在柴房的那把！
“解释。”他头也不抬，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脖颈。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但想起苏沉璧的仪态——她从不低头。
我强迫自己站直：“王爷偷翻闺阁女子的私物，传出去不好听吧？”
容璟手指一顿，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
他终于抬眼看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让我想起猎食前的狼。
“慕见漓，你究竟想要什么？”他缓步逼近，“钱财？地位？还是…”匕首突然抵住我喉咙，“找死？”
冰凉的金属紧贴动脉，我反而冷静下来。
系统说过，容璟厌恶被人模仿苏沉璧…那不如再加把火？
“我想要…你。”我模仿苏沉璧的语气，轻轻用左手撩开额前碎发，露出那颗画上去的泪痣。
容璟瞳孔骤缩。
匕首“当啷“落地，他一把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谁教你的这个动作？”他声音危险地低沉，“说！”
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趁机抓住他手腕——读心术启动！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白衣女子站在雨中，手中匕首滴血…容璟母妃躺在血泊中…苏沉璧眼角泪痣在闪电中格外刺眼…
【5秒倒计时：4、3…】
更多碎片：容璟掐着苏沉璧的脖子…她诡异的笑容…一具无面女尸被推入悬崖…
【时间到。】
容璟突然松开我，像碰到什么脏东西。
他背过身，肩膀线条绷得死紧：“滚。”
【拒绝计数：28/99。】
一次性获得5次计数！
奖励：300两白银。
警告：宿主心率异常！
我踉跄后退，喉咙火辣辣地疼，但内心震撼更大——那些画面是什么意思？
苏沉璧杀了容璟母妃？
那为什么他还…
“王爷！”我鼓起勇气，“苏沉璧真的死了吗？”
容璟背影一僵，随即恢复如常。
他没回答，只是摆了摆手。
萧十一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出地牢。
黎明时分，我瘫在闺房的床上，浑身发抖。
那些记忆碎片太混乱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容璟对苏沉璧的感情绝非单纯的思念，而是掺杂着恨意与…恐惧？
“小姐！”青杏慌慌张张冲进来，“老爷让您立刻去正厅！”
我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李…李员外来了！带着聘礼！”
我眼前一黑。
那个虐死三任妻子的变态？
看来慕雨薇还是告密了…
正厅里，六十多岁的李员外正用黏腻的目光上下扫视我。
慕父一脸谄媚：“小女能入李老爷的眼，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父亲。”我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冷静，“女儿已有心上人。”
慕父笑容一僵：“胡说八道！”
“摄政王容璟。”我直视李员外瞬间变色的脸，“父亲若不信，大可去王府询问。昨日深夜，王爷还特意邀女儿…赏月呢。”
满堂寂静。
我赌的就是容璟的凶名——没人敢去问他这种问题。
果然，李员外讪笑着起身：“慕老爷，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送走脸色铁青的李员外，慕父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你以为搬出摄政王就能逃过去？”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父亲不妨等等看。若一月之内女儿攀不上高枝，任凭处置。”
回到房中，我对着铜镜查看脸颊的掌印。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紧急任务：明日午时，容璟将在醉仙楼会见神秘人。宿主需设法接触该人，获取苏沉璧线索。奖励：拒绝计数+5，读心术升级。】
我眯起眼。
神秘人？
会是…苏沉璧本人吗？
次日午时，我易容成小二混进醉仙楼。
容璟在顶层雅座，对面坐着个戴帷帽的白衣女子。
我心跳如鼓，端着茶壶走近。
4
【拒绝计数：32/99。】
奖励：350两白银。
警告：白月光回归倒计时：25天。
我盯着空中只有我能看到的半透明数字，手中的银针差点戳歪。
二十五天？
开什么玩笑！
按照现在的进度，我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才能攒够九十九次拒绝。
“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青杏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收拾药箱，“那可是摄政王的心腹，万一治不好…”
“治不好更好。”我啪地合上药箱，“正好让容璟有理由拒绝我。”
这是我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最新情报——容璟的谋士谢衡突发怪病，太医院束手无策。
而我外祖父曾是御医，留给我几本珍贵医书，其中恰好记载过类似症状。
摄政王府门前侍卫见到是我，直接横刀阻拦：“王爷有令，慕小姐与狗不得入内。”
我差点笑出声。
看来上次醉仙楼的事让容璟记仇了——我确实掀了那白衣女子的帷帽，可惜还没看清长相就被萧十一拎着后领丢出了窗外。
“告诉王爷，我能治谢先生的病。”我晃了晃药箱，“若治不好，我自愿领罚。”
侍卫面面相觑，最终放我进去。
看来谢衡对容璟确实重要。
谢衡的院子药味冲天。
我跨进门槛的瞬间，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容璟坐在床边，一袭靛青色常服，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他见到我，眉头立刻拧成死结。
“谁放她进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抢先道：“谢先生舌苔发黑，指甲泛青，是中了'醉朦胧'的毒。”
我指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中年文士，“此毒出自南疆，太医院不熟悉很正常。”
容璟眼神微动，但很快恢复冷漠：“你能解？”
“能。”我打开药箱，“但需要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
屋内空气瞬间凝固。
容璟缓缓起身，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神经上：“你胆子不小。”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强撑着与他对视，“让我救治谢先生，作为交换…请王爷拒绝我一次。”
满室寂静。
一个小丫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被管事嬷嬷狠狠瞪了一眼。
容璟眯起眼：“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王爷就当满足小女子的癖好吧。”我故作娇羞，“被您拒绝，我…我很受用。”
这下连容璟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道：“好。你治，我拒。”
【拒绝计数：33/99。】
奖励：370两白银。
我差点欢呼出声。
这也行？！
早知道就直接谈条件了！
两个时辰后，谢衡的毒基本清除。
我正收拾银针，忽然察觉背后有人——容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沉水香。
“王爷想赖账？”我转身，差点撞上他胸膛，“已经拒绝过了，不能再拒一次。”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你从哪学的医术？”
“外祖留下的医书。”我故意凑近，“王爷若感兴趣，我可以…”
“不必。”他转身就走。
【拒绝计数：34/99。】
奖励：390两白银。
我抿嘴偷笑。
这招真好用。
离开前，谢衡刚巧醒来，虚弱地向我道谢。
我趁机提出为他复诊，容璟冷冷道：“府上有太医。”
“可太医解不了'醉朦胧'。”我眨眨眼，“三日后我来复诊，王爷可以再次拒绝我呀。”
容璟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
【拒绝计数：35/99。】
奖励：410两白银。
回府路上，我心情大好，直到看见慕府门口停着的华丽马车——是李员外家的！
我暗道不好，转身想溜，却被管家拦住：“大小姐，老爷等您多时了。”
正厅里，慕父正与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相谈甚欢。
见我进来，那年轻人眼睛一亮，目光黏腻得像蛇信子舔过我全身。
“见漓啊，这是李公子。”慕父笑容满面，“李员外特意让他来下聘，你俩年纪相当，正是良配！”
我胃里一阵翻腾。
李公子？
就是那个把丫鬟玩残废的变态？
我握紧袖中的银针，盘算着扎他哪个穴位能让人不举。
“父亲，女儿说过…”
“闭嘴！”慕父一拍桌子，“什么摄政王！你天天往王府跑，人家可曾给过你名分？李公子不嫌弃你倒贴的贱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李公子假惺惺地劝道：“伯父息怒。慕小姐年轻貌美，有些心思也正常。”
他转向我，压低声音，“嫁给我，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紧急任务：当众向容璟求婚。奖励：拒绝计数+3，额外奖励：三日缓冲期。】
我眼前一亮。
对啊，李家人再横，敢跟摄政王抢人？
“父亲，女儿这就去求个名分。”我转身就往外跑，“若三日内无果，任凭处置！”
我一路狂奔到摄政王府，正赶上容璟出门。
他一身朝服，看样子刚下朝回来。
我顾不上喘气，扑通一声跪在他轿前：
“王爷！求您娶我！”
整条街瞬间安静。
容璟掀开轿帘，脸色黑如锅底：“慕见漓，你…”
“李家逼婚，父亲卖女还债。”我抬头，泪眼汪汪——这次是真哭，跑太急腿软得站不起来，“王爷若不应，明日我便要嫁给那个虐死过三任妻子的变态了！”
容璟眯起眼，似乎在判断真假。
我趁机抓住他衣袖——读心术启动！
刹那间，无数画面闪过：我跪在雨中的样子…李公子鞭打丫鬟的场景…慕父数银票的嘴脸…最后定格在一纸婚书上。
【5秒倒计时：3、2…】
更深层的念头涌入：这女人又在演戏吗…但她发抖的手指不似作假…若真让李家…
【时间到。】
容璟甩开我的手：“三日。”
我愣住：“什么？”
“给你三日考虑。”他冷冷道，“若三日后仍执意嫁我，再来。”
说完，他转身上轿，留下我跪在原地一脸懵。
这…这算什么拒绝？
【拒绝计数：38/99。】
一次性获得3次计数！
奖励：500两白银。
额外奖励：三日缓冲期。
我长舒一口气。
虽然没被明确拒绝，但系统认了就行。
更重要的是，我赢得了三天时间！
回府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
拐进一条小巷后，我猛地转身：“出来吧。”
萧十一从阴影中走出，面无表情地递上一封信：“王爷给李家的。”
我好奇地拆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此人本王要了。
落款处盖着摄政王印。
我心脏漏跳一拍。
容璟这是什么意思？
帮我解围？
还是…
“王爷说，“萧十一机械复述，“三日后来王府给答复。”
我捏着信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容璟为什么派萧十一送信？
以他的性子，不该是直接派人把李家父子打一顿更符合人设吗？
除非…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这个念头让我心跳加速。
我鬼使神差地问：“谢先生怎么样了？”
“已能下床。”萧十一顿了顿，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他说…多谢慕小姐救命之恩。”
我眼前一亮。
或许…我可以从谢衡入手？
次日，我带着自制安神茶拜访谢衡。
容璟不在府中，侍卫也没拦我——看来是得了吩咐。
谢衡正在院中晒太阳，见我来了，艰难起身行礼：“慕小姐大恩，谢某没齿难忘。”
“先生客气。”我奉上茶盏，“此茶安神补气，对余毒有奇效。”
谢衡感激接过。
闲聊中，我故意提起：“先生跟随王爷多年，可知…苏沉璧小姐的事？”
茶盏“当啷“落地。
谢衡脸色煞白：“慕小姐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
“坊间传闻罢了。”我故作天真，“听说她是王爷心上人？”
谢衡神色复杂：“此事…王爷最忌人提。慕小姐若想活命，千万别在王爷面前…”
“谢衡。”容璟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话太多了。”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容璟不知何时站在廊下，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谢衡慌忙告退。
容璟一步步走近，我下意识后退，脚跟抵到石凳才停下。
“王、王爷…”我结结巴巴，“我只是…”
他忽然伸手，指尖擦过我耳际，摘下一片不知何时落在发间的花瓣。
这个近乎温柔的动作让我心跳如雷。
“为什么打听苏沉璧？”他声音很轻，却让我寒毛直竖。
我急中生智：“我想知道…王爷为什么拒绝我。”
容璟明显一愣。
“我比不上苏小姐，对吗？”我假装抹泪，“她温柔贤淑，而我…”
“她是个毒妇。”容璟冷冰冰地打断我，“满意了？”
我瞪大眼睛。
这…这和系统说的不一样啊！
容璟似乎意识到失言，转身欲走。
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手腕——读心术启动！
这次看到的画面更清晰：苏沉璧将一杯茶递给容璟母妃…贵妃七窍流血倒下…苏沉璧站在雨中的狞笑…
【5秒倒计时…】
更深层的情绪涌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当白月光…这女人明明…慕见漓为何也…
【时间到。】
容璟甩开我的手，眼神危险：“再碰我，剁了它。”
【拒绝计数：39/99。】
奖励：520两白银。
我呆立原地，脑海中全是那些画面。
苏沉璧杀了容璟母妃？
那为什么系统说她是白月光？
为什么容璟每月十五去祭奠…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紧急：苏沉璧生命体征接近京城！宿主必须在20日内完成剩余60次拒绝！】
我眼前一黑。
六十次？！
平均一天三次？
开什么玩笑！
但更让我心惊的是——如果苏沉璧真如容璟所说是个毒妇，那她回来…是要杀容璟吗？5
【拒绝计数：45/99。奖励：600两白银。紧急提示：苏沉璧已抵达京郊，宿主剩余时间：15天。】
我盯着空中半透明的提示，手中的银针差点戳进指腹。十五天完成五十四次拒绝？平均一天三次以上？这简直是要我命！
“小姐，您要的夜行衣做好了。”青杏捧着一套漆黑劲装进来，小脸煞白，“可您真要夜探王府？万一被抓住…”
“就是要被抓住。”我咬断线头，将最后一根银针藏入发髻，“但得在被抓住前找到苏沉璧的线索。”
系统给的资料自相矛盾——容璟说苏沉璧是毒妇，系统却说她是白月光。我必须弄清楚真相，否则任务完成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子时三刻，我借着夜色摸到王府后院墙根。
系统奖励的“如影随形“香粉还剩最后一点，我全撒在身上，轻松翻过高墙。
王府地形我已烂熟于心。避开三班巡逻的侍卫，我猫腰溜到容璟的书房外——据谢衡无意中透露，这里藏着关于苏沉璧的机密文书。
窗户竟然没锁！我心头一喜，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而入。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我摸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翻找。
抽屉上了锁，书架上的公文看起来都很普通。我的目光落在墙上一幅山水画上——这种地方通常都有暗格。
果然，画后有个小巧的机关。我屏住呼吸轻轻一按，墙面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卷文书，最上面那卷赫然写着“苏氏案“！
手刚碰到卷宗，背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是火石摩擦的声响。
“慕小姐深夜造访，是想偷还是想借？”
容璟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贴着我的后颈擦过。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
转身的瞬间，烛火骤亮。容璟一袭月白中衣站在三步开外，手中烛台映得他眉眼如画，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我…”我急中生智，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我来送情书！”
容璟挑眉：“夜半翻墙送情书？”
“白日里王爷总不理我…”我低头作羞涩状，“只好出此下策。”
烛光下，容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烛台，缓步逼近：“念。”
“什么？”
“既然写了，念给我听。”他在太师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不是情书吗？”
我头皮发麻。这信根本就是白纸一张！但箭在弦上…
“亲、亲爱的王爷…”我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自从那日猎场初见，臣女便…”
“大声点。”容璟打断我，“听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容璟！我慕见漓心悦你！你剑眉星目让我夜不能寐！你玉树临风让我神魂颠倒！你…”
“停。”容璟抬手扶额，耳根竟有些发红，“够了。”
【拒绝计数：46/99。奖励：620两白银。】
我暗中松口气，却见容璟起身朝我走来。他伸手抽走我手中的“情书“，轻轻一抖——空白纸张在烛光下无所遁形。
“慕见漓。”他轻笑一声，那笑容危险又迷人，“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书架。容璟一手撑在我耳侧，俯身逼近，沉水香的气息将我团团包围。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按在他胸膛上——读心术启动！
想象中的厌恶情绪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躁动：这女人怎么敢…谎话连篇却…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5秒倒计时：4、3…】
更深层的念头浮现：她身上的味道…不像苏沉璧那种刻意的熏香…像药草…自然…
【时间到。】
容璟突然退开，转身走向暗格，取出那卷“苏氏案“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找这个？”
我咽了咽口水，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咬咬牙，“系统说苏沉璧是您的白月光，可您说她是毒妇。我想知道真相。”
“系统？”容璟皱眉。
糟糕！说漏嘴了！我慌忙改口：“我是说…寺里…对，相国寺的方丈说您有个白月光…”
容璟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将卷宗丢进我怀里：“看吧。看完就滚。”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展开一看——是苏沉璧毒杀容璟母妃的案卷！上面详细记录了她如何伪装成容璟爱慕者接近贵妃，在茶中下毒，以及事后容璟亲手将她…
我猛地合上卷宗，胃里一阵翻腾。所以每月十五容璟去城郊不是祭奠，而是…诅咒？
“现在明白了？”容璟冷笑，“苏沉璧是仇人之女，接近我只是为了杀我母妃。”
“那她…死了吗？”我小声问。
容璟眼神一暗：“死了。我亲手杀的。”
系统突然在我脑中尖叫：
【警告！检测到宿主接触禁忌信息！紧急修正程序启动！苏沉璧是白月光！是容璟最爱的人！宿主必须相信系统！】
我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容璟似乎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只记得最后被他拎着后领丢出了王府。
【拒绝计数：50/99。一次性获得4次计数！奖励：700两白银。警告：宿主若再质疑系统，将启动惩罚机制！】
我瘫在慕府后院的草地上，浑身冷汗。系统在撒谎？为什么？更可怕的是…如果苏沉璧真的没死，她回来是要…
三日后，宫中设宴庆祝太后寿辰。作为五品官之女，我本无资格出席，但谢衡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我的名字加进了名单。
“小姐，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青杏替我梳妆时小声说，“老爷说，明日李家的花轿就要上门了。”
我抿紧嘴唇。三天缓冲期已过，我必须在这场宫宴上尽可能多地获取拒绝次数。
“听说摄政王会献上南海夜明珠。”青杏继续道，“小姐不如…”
我眼前一亮。当众示爱被拒，绝对能拿高分！
宫宴比想象中更盛大。我穿着系统奖励的“流光溢彩“裙——在烛光下会变幻颜色的神奇布料，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我的注意力全在首席那个玄色身影上。
容璟今天格外俊美，墨发用玉冠束起，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他身边坐着个白衣女子，戴着面纱，但从轮廓看…
我心头一跳。苏沉璧？！她竟然公开露面了？
没等我细想，乐声响起，舞姬入场。我灵机一动，悄悄混进队伍。随着乐曲旋转到容璟席前，我故意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他怀里跌去——
“啊！”
容璟果然侧身避开。我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眼泪直冒，但心里乐开了花。
【拒绝计数：51/99。奖励：720两白银。】
“慕小姐这是做什么？”一个柔媚的女声响起。白衣女子俯身看我，面纱下的红唇勾起，“投怀送抱也要看场合呀。”
我挣扎着爬起来，突然注意到——这女子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我曾送给容璟的羊脂玉镯！那是我用系统奖励的银子买的，他当时直接扔进了池塘！
“王爷…”我强忍怒火，“臣女只是想献舞祝寿…”
“滚。”容璟看都没看我，反而为白衣女子斟了杯酒。
【拒绝计数：52/99。奖励：740两白银。】
我咬牙退回席位，注意到不少朝臣投来或怜悯或讥讽的目光。谢衡悄悄挪到我身边：“慕小姐别介意，王爷他…”
“那位是谁？”我打断他，指向白衣女子。
谢衡面色一变：“是…是王爷的贵客。慕小姐最好别打听。”
贵客？我冷笑。看来苏沉璧不仅没死，还光明正大回来了！
宴席散后，暴雨倾盆。我跪在宫门外，高声呼喊：“求王爷一见！”
雨水很快浸透衣衫。我浑身发抖，但纹丝不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宫门终于开了，容璟撑着伞走出来。
“慕见漓，你…”
“王爷！”我抓住他衣摆，“那位白衣姑娘是谁？”
容璟眯起眼：“与你何干？”
“她戴着我的玉镯！”我声音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您明明说过不要…”
“我扔了，她捡的。”容璟冷笑，“怎么，我处置自己的东西还要你批准？”
【拒绝计数：53/99。奖励：760两白银。】
我跪坐在地，雨水混着泪水流下。容璟转身欲走，我突然道：“王爷可知，我明日就要嫁入李家了？”
他脚步一顿。
“李公子答应父亲，只要我过门，就免去慕家一半债务。”我苦笑，“所以…这是最后一次烦您了。”
容璟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僵硬。良久，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回去换衣服，别死在这脏了我的路。”
【拒绝计数：54/99。奖励：780两白银。】
我踉跄起身，却见那白衣女子站在廊下冲我笑，还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
贱人！我暗中发誓，等任务完成，第一个弄死你！
接下来十天，我变本加厉地“追求“容璟：在他上朝路上拦轿表白（被侍卫拖走）；往王府送亲手做的点心（被当众喂狗）；甚至熬夜缝了件战袍（听说他要出征），结果被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烧了。
【拒绝计数：98/99。奖励：5000两白银。警告：苏沉璧已进入京城！最后1次拒绝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
我瘫在闺房的床上，浑身酸痛但心满意足。五千两！加上之前的积累，足够还清慕家所有债务了！只要再完成最后一次拒绝…
“小姐！”青杏慌慌张张冲进来，“那个白衣女子来了！说要见您！”
我一骨碌爬起来。苏沉璧敢上门挑衅？
前厅里，白衣女子正优雅地品茶。见我进来，她掀开面纱——一张与系统给的画像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没有泪痣。
“慕见漓？”她轻笑，“听说你对我夫君死缠烂打？”
我愣在原地：“夫君？”
“哦，忘了告诉你。”她抚摸着根本不存在的孕肚，“我与璟哥哥早已私定终身，这次回来就是要完婚的。”
我胃里一阵翻腾。容璟明明说她是仇人，怎么会…
“知道为什么璟哥哥一直拒绝你吗？”她凑近我耳边，声音甜得像毒蜜，“因为你是我的替身啊。现在正主回来了，替身就该滚了。”
我后退半步，突然注意到她袖中闪过一道寒光——是匕首！电光火石间，系统给的读心术被动触发：
杀意…嫉妒…这贱人凭什么…主上说只要杀了她…
【警告！检测到致命威胁！宿主必须立即完成最后一次拒绝并撤离！】
我强作镇定：“苏小姐多虑了。我对王爷不过是玩玩而已。”
“是吗？”她冷笑，“那这是什么？”
她甩出一叠纸——全是我被拒绝的记录！时间、地点、方式…详细得令人毛骨悚然。最上面那张写着：第98次拒绝，当众焚烧战袍。
“你…你监视我？”
“璟哥哥让我来的。”她得意地说，“他说你这种贱女人，就该被好好羞辱。”
我胸口如遭重击，但系统提示音让我保持清醒：
【宿主！最后一次拒绝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建议采用极端手段！】
我转身就走，苏沉璧在背后娇笑：“明日我与璟哥哥大婚，记得来喝喜酒呀~”
回到房中，我翻出所有系统奖励的道具。既然要极端…那就玩把大的！
我取出易容膏、如影随形香粉和一瓶“假死药“——这是第50次拒绝时系统给的奖励，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会呈现死亡状态。
“小姐…您要做什么？”青杏惊恐地看着我挽起袖子，拿起匕首。
“最后一次拒绝。”我咬牙在手腕上划下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要逼真才行。”
我用鲜血在白绢上写下：最后一次，你能娶我吗？
然后服下假死药，让青杏把血书送到王府。
“告诉他…我快死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药效发作得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系统提示：
【最终拒绝任务已启动。预计容璟将如往常一样拒绝，宿主届时将获得99亿黄金并安全脱离。倒计时：1小时…】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容璟撕心裂肺的喊声：
“慕见漓！我娶你！你醒醒！”
等等…什么？！
6
【警告！苏沉璧已抵达慕府门外！宿主生命体征异常！】
系统刺耳的警报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窗外天色微明，晨雾中隐约传来马蹄声。我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今天是最后期限，只要再完成一次拒绝，就能带着五千两黄金和全家自由远走高飞。
“小姐！”青杏跌跌撞撞冲进来，“那位苏姑娘带着王府的人来了！说要…说要取走您的物件。”
我冷笑。取物件？示威还差不多。
梳洗时，我特意选了最素净的衣裙，点上系统给的“病弱“妆容，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镜中人面色惨白，眼下青黑，活像个为情所困的痴情女子——完美。
前院已是一片嘈杂。苏沉璧一袭月白纱裙站在庭院中央，身后是八个王府侍卫。那裙子我一眼认出，正是我曾送给容璟的生辰礼，当时他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火盆。
“慕姑娘。”苏沉璧轻笑，声音甜得发腻，“奉王爷之命，来取回你偷走的王府物件。”
我攥紧衣袖：“我何曾偷过东西？”
“这只镯子。”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我花三百两银子买的，“王爷说，你不配用他的东西。”
我胸口发闷，却强撑冷笑：“苏姑娘大清早登门，就为这个？”
“当然不止。”她缓步走近，突然压低声音，“我是来告诉你，今晚我与璟哥哥就要圆房了。他说…你这种贱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呼吸一滞。虽然知道容璟恨苏沉璧，但演戏至此…还是像被刀捅了一样疼。
“是吗？”我抬高声音让所有人听见，“那为何王爷昨夜还派人送信，说想我想得紧？”
苏沉璧脸色骤变：“胡说八道！”
“不信？”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其实是系统伪造的，“王爷的字迹，你总认得吧？”
她一把抢过信笺，展开瞬间脸色铁青。我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绝对和容璟笔迹一模一样。
“贱人！”她扬手要扇我耳光。
我正要躲闪，余光瞥见院门外一抹玄色身影——容璟！他不知何时到的，正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电光火石间，我改变主意，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我顺势跌坐在地，捂着脸啜泣：“苏姑娘为何打我…我只是…只是转达王爷的心意…”
“慕见漓。”容璟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他逆光而立的身影，俊美如神祇，也冷漠如修罗。苏沉璧立刻小鸟依人地偎过去：“璟哥哥，她伪造你的书信…”
容璟抬手制止她，目光锁在我身上：“信，拿来。”
我颤抖着递上信纸，心脏狂跳。他会怎么反应？暴怒？冷笑？还是…
容璟扫了一眼，突然轻笑出声：“字仿得不错。”
然后——当着我全家和下人的面，将信纸一点点撕碎。
“可惜内容太假。”他俯身，冰凉的手指捏住我下巴，“我若想你，会亲自来…操你。”
全场死寂。
【拒绝计数：99/99。任务完成！奖励：黄金五千两已存入慕家密室。宿主可选择立即脱离或延迟24小时。】
我呆若木鸡。任是我想破脑袋也预料不到这种发展。更可怕的是，容璟说那话时，我分明感到一股电流从脊椎窜上来…
苏沉璧得意地挽住容璟的手臂：“听见了吗？还不快滚！”
我机械地起身，行了个完美的礼：“臣女告退。”
转身瞬间，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任务完成了，但我还不能走——系统给了24小时缓冲期，足够我看场好戏。
回到闺房，我立刻检查密室。果然，五个沉甸甸的金锭整齐码放在暗格中。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小姐…”青杏红着眼眶给我敷脸，“您何必…”
“傻丫头。”我揉揉她的头，“从今往后，咱们自由了。”
青杏不明所以，但我已开始盘算如何安排家人远走高飞。至于容璟和苏沉璧…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正午时分，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异常！检测到任务逻辑错误！容璟最后一句不符合拒绝定义！正在重新计算…】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经判定，“操你“属于性暗示，非明确拒绝。宿主仍需完成最后一次拒绝。】
“什么？！”我拍案而起，“你玩我呢？那种话还不算拒绝？”
【否定。拒绝必须明确表达不愿建立关系。建议宿主立即采取最终方案。】
我咬牙切齿。最终方案——假死求婚。这是最极端但也最保险的方式，没人会答应一个将死之人的求婚。
“好。”我翻出准备好的匕首和假死药，“今晚就结束这一切。”
日落时分，我换上素白中衣，散开发髻，在铜镜前最后一次端详自己。二十岁的慕见漓，眉目如画却满心疮痍。九十九次拒绝，九十九次心碎，换来的不过是…
我摇摇头，挥去那些无用的感伤。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划下一道不深但足够流血的伤口。鲜红液体滴落在准备好的白绢上，我咬牙写下：
“最后一次，你能娶我吗？”
落款：慕见漓绝笔。
“青杏。”我唤来哭成泪人的丫鬟，“把这个送到王府，就说…我快死了，这是最后的心愿。”
青杏哭着跑出去后，我服下假死药。药效很快发作，四肢开始麻木，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清醒时刻，我听到系统冰冷的倒计时：
【最终拒绝任务启动。预计容璟将如常拒绝，宿主届时获得完整奖励并安全脱离。倒计时：30分钟…】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我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几乎停止。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反而有种解脱感…
“砰！”
房门被暴力踹开的声音将我残存的意识惊醒。纷乱的脚步声，青杏的哭喊，还有…容璟的声音？
“慕见漓！”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浓烈的沉水香包围了我。容璟…他怎么会来？
“王爷！小姐她…她…”
“闭嘴！去请太医！”
“来不及了…小姐说…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一阵沉默。我努力想保持清醒，但假死药的效力太强，连听觉都开始模糊。
“慕见漓。”容璟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你听着…”
我等着那句预料中的“不“。
“好。”
什么？！
“我娶你。你醒醒…我娶你…”
我残存的意识瞬间炸裂。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那我的任务…
【警告！检测到任务失败！宿主未获明确拒绝！启动紧急修正程序！】
一阵剧痛突然从心脏炸开，远超假死药应有的效果。我无法呼吸，无法尖叫，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生命急速流失…
【修正方案：宿主毒发身亡。正在执行…】
不！系统在杀我！真正的杀我！
“慕见漓！”容璟的喊声越来越远，“太医！快！”
【5…4…3…2…1…修正完成。】
最后一刻，我仿佛飘到了空中，看见容璟抱着我的“尸体“疯狂呼唤，看见冲进来的太医摇头叹息，看见苏沉璧站在门口冷笑…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刺入黑暗。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飘在半空，而下方是…我的灵堂？
素白帷幔，漆黑棺木，还有跪在灵前的身影——是容璟！他一身缟素，面容憔悴，哪还有半点摄政王的威风？
“王爷，该入殓了。”萧十一低声提醒。
容璟不动，只是死死盯着棺中我的“尸体“。
“她没死。”他突然说。
“王爷…”
“我说她没死！”容璟猛地掀开棺盖，将我冰凉的身体抱出来，“去找谢衡！去找那个游方道士！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她救回来！”
我飘在空中，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情况？容璟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死活？他不是应该和苏沉璧双宿双飞吗？
系统音突然响起，却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声，而是带着诡异的笑意：
【宿主灵魂状态稳定。任务虽失败，但观测继续。请享受这场好戏。】
我浑身发冷。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苏沉璧？
7
【灵魂状态稳定。宿主可自由活动，但不可离开容璟十步之外。】
系统的提示音在虚空中回荡，我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一时难以适应这种诡异的状态。我的“尸体“安静地躺在灵堂中央的棺木里，而我的意识却飘在空中，像个无主的游魂。
“再试一次。”
容璟沙哑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他双目赤红，衣衫凌乱，哪还有半分摄政王的威仪？此刻他正死死盯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太医院的院首。
“王爷，老朽已经试过三次了。”老太医颤巍巍地跪下，“慕小姐确实…已经去了。”
“放屁！”容璟一把揪住老太医的衣领，“她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
我飘到他面前，想拍拍他的肩，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这种无力感让我胸口发闷——虽然灵魂状态的我已经没有心脏可跳了。
“王爷…”萧十一快步进来，面色凝重，“苏姑娘求见。”
容璟松开老太医，冷冷道：“不见。”
“她说…有办法救慕小姐。”
容璟瞳孔一缩，随即冷笑：“让她进来。”
我心头一紧。苏沉璧能救我？开什么玩笑！她巴不得我死透才对！
苏沉璧一袭素白纱裙款款而入，眼角还挂着泪珠，活像个伤心的仙子。她跪在我的棺木前，哽咽道：“慕姐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我恶心得想吐——如果灵魂能吐的话。
“你说有办法？”容璟冷眼旁观她的表演。
苏沉璧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家传灵药，能起死回生…”
容璟接过瓷瓶，打开嗅了嗅，突然一把掐住苏沉璧的脖子：“谁派你来的？”
“王…爷…”苏沉璧惊恐挣扎。
“这瓶里装的是化尸水！”容璟声音森冷如地狱恶鬼，“你想让她尸骨无存？”
我浑身发冷。化尸水？这女人比我想象的还毒！
容璟甩开苏沉璧，她跌坐在地，面纱滑落，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王爷何必为了个死人…”
“闭嘴！”容璟一脚踹在她心口，“拖下去，严加审问！我要知道她背后是谁！”
萧十一领命拖走苏沉璧，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刚飘出十步远，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我拽回容璟身边——系统的限制！
审讯室在地下，阴冷潮湿。萧十一将苏沉璧绑在刑架上，正要动刑，她突然笑了：“没用的，你们杀不死我。”
“试试看。”萧十一拿起烙铁。
苏沉璧歪着头，笑容越来越诡异：“告诉容璟，游戏才刚开始。99次拒绝只是第一步，他的小玩具注定要死…”
话音未落，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金属的光泽！萧十一骇然后退，只见苏沉璧的脸像面具一样剥落，露出一个金属头颅，双眼泛着红光！
“系统…错误…必须…清除…”机械音从她口中发出，随即整个“身体“冒出黑烟，瘫软成一堆废铁。
我如坠冰窟。苏沉璧是…机器人？还是什么妖物？她和我的系统有什么关系？
回到灵堂，容璟正在听萧十一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查。”他咬牙道，“把苏沉璧这三年所有行踪查清楚！”
夜深了，灵堂只剩容璟一人。他跪在我的棺木前，轻轻抚摸我的脸，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慕见漓…”他声音低哑，“你这个小骗子…”
我蹲在他身边，好奇他会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系统任务？”他下一句话让我灵魂震颤，“九十九次拒绝…你以为我在配合你？”
什么？！他知道？！
容璟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给我看——上面详细记录了我的每一次“追求“和他的每一次“拒绝“，甚至还有系统提示的模拟分析！
“第一次，猎场苦肉计，拒绝…”
“第二次，点心下毒，拒绝…”
“第三次…”
我目瞪口呆。容璟不仅知道系统的存在，还在…记录我的任务进度？
“我每天都在数，“他苦笑着合上册子，“数到九十八次时，我想…再拒绝一次，你就能拿到想要的了。”
他俯身，额头抵住我的：“可最后那一刻…我做不到。”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我冰冷的脸上。是泪。容璟…哭了？
“我骗自己说，只是暂时答应，等你醒了再拒绝…可我忘了…”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系统不会允许漏洞…”
我灵魂震颤，想拥抱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那些拒绝都是…
容璟突然抱起我的尸体，大步走向门外。我连忙跟上，只见他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间我从未来过的密室。
密室中央是一张寒玉床，四周点着长明灯。容璟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然后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古老的竹简。
“王爷三思！”萧十一突然出现，跪在门口，“逆天改命乃大忌！先帝就是因此…”
“滚出去。”容璟头也不回，“谁敢拦我，杀无赦。”
萧十一含泪退下。容璟展开竹简，开始按照上面的指示布置——他用银针沾了自己的血，刺入我的各大穴位；又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我口中。
“以吾之血，唤汝之魂…”他念诵着古老咒语，声音越来越虚弱，“黄泉路上…等我一起…”
我泪流满面——如果灵魂能流泪的话。这个傻子…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突然，系统警报炸响：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宿主灵魂即将被强制召回！】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拉入无尽黑暗。最后一瞥，是容璟倒在我的“尸体“旁，面色惨白如纸…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空间里。面前悬浮着两个选项：
【A.带着黄金万两回到过去救家人】
【B.放弃奖励重生继续任务】
系统音响起：【请选择。】
我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选项时停住了。
“系统，“我抬头质问，“苏沉璧到底是什么？”
沉默良久，系统回答：【测试程序。用于检测宿主与目标情感真实性。】
“所以…这一切都是个测试？”我怒火中烧，“九十九次拒绝，我的'死亡'，容璟的痛苦…都只是你们的一场游戏？”
【纠正：不是游戏。是选拔。】
“选拔什么？”
【合适的人选。】
我还想再问，系统却突然切换了话题：【宿主有24小时考虑时间。届时未选择，将随机分配。】
白光闪过，我又回到了容璟身边。他躺在密室的地上，面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萧十一和谢衡守在旁边，满脸忧色。
“王爷失血过多…”谢衡叹息，“何苦为了个已死之人…”
“她没死。”容璟虚弱却坚定，“我能感觉到…她的灵魂还在…”
我跪在他身边，想握住他的手却再次穿过。这种无力感让我崩溃。
“王爷为何如此执着？”谢衡不解，“那慕见漓分明是为了…”
“为了钱，我知道。”容璟轻笑，“她父亲欠的债，我早就还清了。”
什么？！我震惊得灵魂都要散了。他…帮我还了债？
“那为何还一次次拒绝她？”
容璟望向虚空，目光恰好穿过我所在的位置：“因为她在玩一个游戏…九十九次拒绝能换来黄金万两。”
谢衡目瞪口呆：“王爷怎知…”
“三年前那个游方道士说的。”容璟咳嗽几声，“他说会有个带系统的女子接近我，若能在九十九次拒绝后仍不放弃…就是我要等的人。”
我灵魂震颤。三年前？那不是苏沉璧“死“的时间吗？
“所以王爷故意…”
“我数着，一次不落。”容璟闭上眼，“本想最后成全她…可我高估了自己。”
他声音越来越低：“看到她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黄金万两，什么任务…都比不上她活着…”
谢衡叹息着退下。容璟独自躺在密室中，手无力地伸向寒玉床上的我：“慕见漓…回来…”
我泪如雨下，俯身想亲吻他的额头，却依然穿了过去。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系统的残酷。它不在乎人类的感情，只在乎任务是否完成。容璟和我，不过是它棋盘上的棋子。
但棋子…也有自己的意志。
我看着两个选项，心中已有决断。
8
【剩余考虑时间：12小时。请宿主尽快选择。】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将我拉回现实。我飘在容璟的卧房上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太医说他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可我知道——他是心力交瘁。
“王爷又做梦了。”萧十一低声对谢衡说，“一直在喊慕小姐的名字。”
谢衡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苦笑。是啊，何必当初。如果容璟没有最后那次心软，我现在应该已经拿着黄金万两，带着全家远走高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个孤魂野鬼，面临两难抉择。
选项A：回到过去救家人。选项B：放弃奖励重生。看似简单，却让我灵魂都在颤抖。
选择A，意味着我要放弃容璟，放弃这段用九十九次心碎换来的感情。但家人能得救，债务能还清…
选择B…我甚至不确定能否真的重生。系统会这么好心吗？
“王爷醒了！”
谢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容璟缓缓睁眼，第一句话就是：“她呢？”
满室寂静。谢衡和萧十一低下头，不敢回答。
容璟挣扎着坐起，额上渗出冷汗：“备马，我要去慕府。”
“王爷！您的身体…”
“现在！”
一炷香后，容璟的马车停在慕府门前。这座曾经破败的宅院如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的“死讯“显然没影响父亲的好心情。
“慕大人！摄政王驾到！”管家慌慌张张冲进正厅。
慕父正数着银票，闻言手一抖，银票洒了满地。他连滚带爬地迎出来，跪在容璟脚下：“王爷大驾光临，下官…”
“她葬在哪？”容璟冷声打断。
慕父一愣：“小女…按规矩要停灵七日…”
“我问你葬在哪！”容璟一把揪住慕父的衣领，“别告诉我你们连坟地都没准备！”
慕父抖如筛糠：“在…在西山祖坟…”
容璟甩开他，大步走向内院。我连忙跟上，心中疑惑——他去我闺房做什么？
闺房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物件都被搜刮一空。容璟站在房中，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床榻下方的一块松动地砖上。
他蹲下身，撬开地砖——下面竟藏着一本账册和几锭金子！那是我的私房钱和…债务账本？
容璟翻开账册，眼神越来越冷。我凑过去一看，震惊得灵魂都要散了——账本上的债务记录全被朱笔划掉，旁边盖着“已清“的印章！日期是…一个月前？！
“王、王爷…”慕父跪在门口，“下官不知小女藏了这些…”
“你欠李家的债，本王早已还清。”容璟声音森冷，“为何还要逼她嫁人？”
我如遭雷击。还清了？一个月前？那…那我这半个月的拼命追求算什么？系统知道这事吗？
慕父面如土色：“下官…下官…”
“你贪得无厌。”容璟一脚将他踹翻，“她拿命换来的金子，你也配用？”
他转向萧十一：“把金子带走，用作她的丧葬费用。至于慕大人…”冷笑一声，“既这么爱钱，就让他尝尝身无分文的滋味。”
离开慕府，容璟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城郊一处僻静宅院。这地方我从未来过，青砖黛瓦，朴素却雅致。
“王爷。”守门的老仆恭敬行礼，“一切按您吩咐准备好了。”
容璟微微颔首，径直走向后院。推开月洞门，我惊呆了——院中陈设竟与我闺房一模一样！就连窗前的绣架上都绷着未完成的绣品，图案是我最爱的红梅。
“本想给她个惊喜。”容璟轻抚绣架，“现在…只能当遗物了。”
我鼻子发酸——如果灵魂有鼻子的话。这个男人，到底暗中为我做了多少？
【剩余考虑时间：6小时。请宿主尽快选择。】
系统的声音让我烦躁。我跟着容璟进入内室，只见墙上挂满了画像——全是我！我策马奔腾的样子，我在药圃采药的样子，我对着账本皱眉的样子…甚至还有我跪在雨中等他的样子！
“王爷每晚都会来此作画。”老仆低声对随从说，“三年如一日。”
三年？那不是苏沉璧“死“后不久吗？我困惑地看着这些画，突然发现最早的那幅标注的日期…竟是苏沉璧“死“的前一天！
“把她的灵柩移到这里。”容璟吩咐，“按王妃规格下葬。”
“王爷！”萧十一惊道，“这不合规矩…”
“规矩？”容璟冷笑，“本王就是规矩。”
回到王府，容璟径直去了书房密室。我跟着他穿过层层机关，来到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内室。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个牌位——”先妣容门苏氏沉璧之灵位“。
等等，苏沉璧的牌位？可容璟不是说她是毒妇吗？
容璟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中，然后…一脚踹翻了供桌！
“毒妇！”他咬牙切齿，“死了还要害人！”
我吓得灵魂一颤。这…这是什么情况？
容璟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画中是个与苏沉璧有七分相似但更年轻的女子，眉眼温柔，嘴角含笑。
“母妃…”容璟轻抚画像，“儿臣又让您失望了。”
我恍然大悟。这是容璟的母妃！难怪与苏沉璧相似…等等，苏沉璧与容璟母妃有关系？
像是回答我的疑问，容璟从另一个暗格中取出册子，翻开念道：“苏沉璧，苏太傅养女，实为先帝暗卫，奉命接近本王，毒杀母妃…”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苏沉璧不是容璟的白月光，而是杀母仇人？那为什么系统…
【警告！宿主接触禁忌信息！立即选择，否则将强制传送！】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我头痛欲裂，灵魂仿佛要被撕成两半。
“我选！我选还不行吗！”我在心中怒吼，“再给我点时间！”
疼痛稍减，我瘫在虚空中喘息。容璟还在翻阅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苏沉璧的罪行，以及…我的资料？
“慕见漓，慕家长女，精通医术…”容璟轻声念着，“三年前被'系统'绑定，任务：获得本王九十九次拒绝…”
我灵魂震颤。他连这个都知道？！
“王爷。”谢衡匆匆进来，“苏沉璧的'尸体'不见了！”
容璟冷笑：“果然没死透。”
“还有一事…”谢衡欲言又止，“慕小姐的灵柩…打不开了。”
“什么？”
“工匠试了所有方法，棺盖纹丝不动。而且…”谢衡压低声音，“有人看见棺中有光透出…”
容璟猛地站起：“带我去！”
一行人匆匆赶到灵堂。我的棺木静静停在中央，确实…隐约有微光从缝隙透出！
容璟推开众人，亲手抚上棺盖：“慕见漓…”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是你吗？”
【剩余考虑时间：1小时。请宿主立即选择！】
系统开始疯狂报警。我看着容璟，又看看选项，心如刀绞。
选A，我可以救家人，但永远失去容璟。选B，我可能重生，但家人…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容璟说他已经还清了慕家债务，那家人其实已经得救了？那选项A所谓的“救家人“岂不是…
系统在骗我？！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容璟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龙凤玉佩，轻轻放在棺木上：“慕见漓，这是我母妃留给儿媳的玉佩。你若听得见…就回来拿。”
我灵魂震颤。他在…求婚？
【最后通牒：10秒内未选择，将随机分配。10、9、8…】
我看向选项A，又看向容璟。他眼中闪烁的，是我不曾见过的脆弱与期待。
“容璟…”我轻唤他的名字，明知他听不见。
【5、4、3…】
我伸出手，在倒计时结束的刹那，毅然决然地…
选择了B。
【选择确认：放弃奖励，重生继续任务。执行中…】
世界骤然黑暗。
9
黑暗中有光。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那光起初只是针尖大小，渐渐扩散成团，最后化作一张熟悉的脸——容璟。
他憔悴得吓人，眼下青黑，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正直直盯着我。
“慕见漓。”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终于…”
我眨了眨眼。等等，我能眨眼了？我能…感觉到身体了？
尝试抬起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搬动千斤巨石。容璟立刻握住我的手，温暖的触感真实得让我想哭。
“慢点。”他扶我靠坐起来，“你昏迷了七天。”
昏迷？不是死亡吗？我低头看自己——穿着素白中衣，手腕上缠着纱布，胸口…等等，为什么我胸前挂着容璟母妃的龙凤玉佩？
“这是…”
“聘礼。”容璟打断我，耳根微红，“你答应了。”
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哦！灵魂状态下我确实看到他把玉佩放在棺木上…但那不是…
“我听到你的回答了。”容璟突然说。
我浑身一僵：“什…什么回答？”
“你说'好'。”他目光灼灼，“在我把玉佩放在…棺木上时。”
我头皮发麻。他怎么能…那时我是灵魂状态啊！
“还有…”容璟俯身逼近，“关于系统的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系统？！他知道多少？
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扣住手腕。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脉搏，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九十九次拒绝换黄金万两，对吗？”他轻笑，“慕小姐演技不错。”
我如坠冰窟。他全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你一直在配合我演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容璟摇头：“不全是。前五十次，我确实在拒绝。”
“那后来…”
“后来我发现…”他指尖划过我锁骨，激起一阵战栗，“看你绞尽脑汁想新花样的样子，很有趣。”
我气得想咬他，却被他下一句话定在原地：
“但第九十八次后，我后悔了。”
容璟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认真：“看到你送的战袍被烧时眼里的泪光，我差点当场反悔。”
我心脏狂跳。所以最后那次…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答应…”我小声问，“明明知道是任务…”
容璟沉默良久，突然掀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有个奇怪的烙印，形似龙纹，却残缺不全。
“这是…”
“真龙命格。”他苦笑，“也是系统盯上我的原因。”
我如遭雷击。系统要的不是我完成任务，而是…容璟的真龙之气？
“三年前就有道士警告过我。”容璟整理好衣领，“说会有带系统的女子接近我，九十九次拒绝是场试炼。”
“试炼什么？”
“试炼…”他深深看我，“谁配得上真龙。”
我脑中一片混乱。所以系统选中我，不是随机的？苏沉璧呢？她…
仿佛回应我的疑问，房门突然被撞开，萧十一满身是血冲进来：“王爷！苏沉璧带人攻进来了！”
容璟脸色骤变：“多少人？”
“不下百人！都是…”萧十一咽了口唾沫，“金属傀儡！”
金属…我猛然想起苏沉璧那张剥落后露出的金属头颅。她是机器人？还是什么妖物？
容璟一把抱起我：“走密道！”
“我能走！”我挣扎着下地，却腿一软差点跪倒。
容璟不容分说将我打横抱起：“别逞强。”
密道入口在书房暗格后，潮湿阴冷。容璟抱着我疾行，萧十一持刀断后。远处传来打斗声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系统是什么？”容璟突然问。
我愣了下：“它自称'九世轮回'系统，给我任务…”
“不是系统。”容璟冷笑，“是域外天魔，靠吸食气运为生。苏沉璧是它的傀儡。”
我浑身发冷。所以那些任务，那些奖励…全是骗局？
密道尽头是城郊一处宅院——正是摆满我画像的那座。容璟将我安置在内室，转身要走。
“你去哪？”我拽住他衣袖。
“解决麻烦。”他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吻，“等我回来…娘子。”
这声“娘子“让我耳根发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下床找镜子——我得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复活了。
铜镜中的我面色苍白，但确实…活着。只是胸口玉佩微微发烫，隐约有金光流转。我好奇地触碰它，突然——
【宿主背叛！清除程序启动！】
系统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炸响，疼得我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不同时代的女子，不同装束的容璟，相同的九十九次拒绝…最后定格在苏沉璧诡异的笑脸上。
“啊！”我抱头惨叫，感觉灵魂要被撕成两半。
【最后机会：立刻离开，否则抹杀！】
离开？现在？我咬牙抵抗剧痛：“不…我不走…”
【确认背叛。执行抹杀——】
“滚出她的身体！”容璟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我抬头，看到他不知何时回来了，手中长剑直指我…不，是指向我胸前的玉佩！
玉佩应声而碎，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化作苏沉璧的模样扑向容璟！
“小心！”我尖叫。
容璟不避不让，衣领下的龙纹突然金光大盛，化作一条五爪金龙腾空而起，一口咬住黑影！
“不——！”黑影发出非人的惨叫，“你不能…我是系统…我是神…”
“你是寄生虫。”容璟冷喝，“金龙，灭！”
金光炸裂，黑影如泡沫般消散。同时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啪“地断了，浑身一轻。
寂静。
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容璟跪倒在我面前，金龙纹身黯淡了不少。
“结束了？”我小声问。
他点头，突然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我肋骨生疼：“结束了。”
三个月后，摄政王大婚。
我穿着绣金凤袍，头戴九凤冠，在百官注视下走向容璟。他一身大红喜服，俊美如神祇，唯有我知道，礼服下锁骨处的龙纹又亮了几分。
“一拜天地——”
弯腰的瞬间，我听到熟悉的机械音：
【宿主…后悔吗…黄金万两…】
我猛地直起身，环顾四周——没人听到？幻觉？
容璟捏了捏我的手，眼神询问。我摇头示意没事，却在心里默念：“不后悔。”
【愚蠢…人类…】
声音渐渐消散，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洞房花烛夜，容璟亲手为我卸下凤冠：“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嗯？”
“你父亲欠的债…”他轻笑，“其实是我设计的。”
我瞪大眼睛：“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让你接近我。”他毫无愧色，“而且慕大人确实嗜赌成性，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我气得捶他：“你知道我为了还债多拼命吗？！”
“知道。”他捉住我的手，“所以加倍补偿你。”
说着从枕下取出一卷图纸——是座医馆的设计图，匾额上写着“慕氏医馆“。
“你…”我喉头发紧，“你怎么知道我想…”
“你每次看到病人，眼睛都会亮起来。”容璟轻吻我指尖，“像星星一样。”
我鼻尖发酸。这个男人，竟比系统还了解我。
一年后，慕氏医馆开张。
我坐在诊堂，看着门外排起的长队，心中满是成就感。容璟兑现了承诺——不仅帮我开医馆，还“请“太医院院首来坐镇，虽然那老头是被萧十一“请“来的。
“下一位。”我头也不抬地写药方。
“大夫…”熟悉的女声让我笔尖一顿。
抬头，苏沉璧站在我面前，白衣胜雪，眼角泪痣栩栩如生。她…不是被消灭了吗？
“你…”
“慕大夫别紧张。”她轻笑，“我是来道谢的。”
“道谢？”
“谢谢你让我解脱。”她放下一个锦盒，“系统控制我多年，直到那日被金龙所灭，我才真正自由。”
我警惕地看着她：“那你现在…”
“转世投胎。”她微笑，“临行前，特来归还一样东西。”
锦盒中是一缕青丝——我的头发。上面系着张纸条：第九十九次拒绝记录。
“这是…”
“真正的任务内容。”苏沉璧叹息，“系统要的不是拒绝，而是你坚持到最后的决心。”
她身影渐渐透明：“恭喜你，通过了试炼。”
我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直到容璟从背后抱住我：“发什么呆？”
“苏沉璧刚才…”
“嗯？”他环顾四周，“谁？”
我猛然意识到——他看不见她。刚才的，大概是…灵魂？
摇摇头，我转身抱住容璟：“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
“嗯？”
“迟来的真心，比金贵。”
容璟挑眉：“这是嫌弃我来得晚？”
我笑着吻上他的唇：“不，是刚刚好。”
窗外，春光明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