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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06 18:41:25

第一章 红烛泪

大婚之夜,红烛高照。

谢清昭端坐在雕花婚床上,凤冠霞帔压得她脖颈发酸。喜帕下,她只能看见自己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指甲上染着鲜红的凤仙花汁。太师府上下忙碌了整整三个月,就为了今日这场皇家婚礼。

"王爷到——"

门外传来侍女急促的通报声。谢清昭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嫁衣上的金线绣纹。她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喜秤挑起盖头的那一刻,谢清昭屏住了呼吸。她缓缓抬眼,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睛。

谢廷宴身着大红喜袍,金冠束发,面如冠玉,却眉头紧锁。他盯着她的脸,眼中期待的光芒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

"你不是她。"

四个字,如冰锥刺入谢清昭的心脏。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轻声道:"妾身谢清昭,太师府嫡女,奉旨与王爷完婚。"

"滚出去。"谢廷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本王娶的人不是你。"

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谢清昭脸色煞白。她这才知道,陛下原本钦点的是她的庶妹谢清漪——那个从小被养在外宅,谢廷宴爱了十年的白月光。而她谢清昭,不过是谢清漪生母临终前,硬塞进来的替身。

那一夜,谢清昭独自坐在新房外的石阶上,看着东方渐白。初春的夜风刺骨,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寒意。她想起临出嫁前,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情,母亲偷偷抹泪的样子,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第二章 空庭春

晨光熹微时,谢清昭揉了揉僵硬的膝盖,起身整理好衣裙。她对着铜镜练习了三次微笑,才推门唤来侍女。

"王妃娘娘..."贴身丫鬟青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红了眼眶。

"无妨。"谢清昭摇摇头,"去准备早膳吧,王爷该用膳了。"

"王爷天未亮就出府了..."青杏小声道,"说是去城郊别院..."

谢清昭的手指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梳理长发:"那便准备些清淡的粥品,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五皇子府的老夫人体弱多病,常年卧床。谢清昭端着亲手熬的药粥来到静心斋时,老嬷嬷一脸诧异。

"王妃娘娘,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好..."

"不妨事。"谢清昭温婉一笑,"我在家时就常为母亲熬药,略通医理。"

老夫人半靠在床头,打量着这个新过门的儿媳。谢清昭垂眸行礼,一举一动端庄得体,却掩不住眼下淡淡的青黑。

"昨夜...可好?"老夫人意味深长地问。

谢清昭的手微微一颤,药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回母亲的话,一切都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谢廷宴几乎不回正院,偶尔在府中遇见,也是冷眼相对。谢清昭却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从账目到人情往来,无一不妥帖周到。

春去秋来,庭院里的海棠开了又谢。谢清昭在偏院辟了间药房,每日为老夫人煎药调理。她医术渐精,连府医都啧啧称奇。

"王妃娘娘,这药方..."

"《千金方》中有记载,加一味茯苓可安神。"谢清昭头也不抬地研磨药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杏心疼地为她擦汗:"娘娘何必亲自做这些?您可是太师府嫡女,金枝玉叶..."

谢清昭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

她没说的是,只有在药房里忙碌时,才能暂时忘记自己是多么可笑的存在——一个不被需要的王妃,一个活在别人影子里的替身。

第三章 寒夜灯

第三年冬,老夫人染了风寒,病情急转直下。谢廷宴终于匆匆回府,却在看到守在病榻前的谢清昭时,脸色更加阴沉。

"你来做什么?"

谢清昭正在为老夫人施针,闻言手上一顿,银针差点扎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地行针:"母亲高热不退,我用针灸帮她散热。"

谢廷宴冷笑一声:"装模作样。"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谢清昭连忙扶她侧身,熟练地拍背顺气。一阵忙乱后,老夫人终于缓过气来,虚弱地握住谢清昭的手:"好孩子...多亏有你..."

谢廷宴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那一夜,风雪交加。谢清昭坚持守在老夫人床前,每两个时辰喂一次药。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靠在床柱上小憩。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为她披了件外衣。

睁开眼时,天已微亮。谢清昭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谢廷宴的大氅,而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晨光透过窗纱,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谢清昭怔怔地看着他,这是三年来,他们最近的距离。

老夫人转危为安那日,谢廷宴破天荒地来到谢清昭院中。他站在门口,似乎很不习惯踏入这个地方。

"母亲的病...多谢你。"

谢清昭正在抄写医案,闻言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她抬起头,平静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廷宴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去。

几日后,京城传来消息——谢清漪要回来了。

第四章 宫宴殇

谢清漪回京那日,谢廷宴亲自出城迎接,十里红毯,轰动全城。谢清昭站在王府最高的阁楼上,远远望着那列华丽的仪仗。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认出谢廷宴的身影——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是人群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娘娘..."青杏担忧地唤道。

谢清昭收回目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今晚宫宴,准备那套湖蓝色的衣裙吧。"

宫宴上,谢清昭安静地坐在角落。大殿中央,谢清漪一袭白衣,抚琴而歌。她的琴技确实精湛,一曲《凤求凰》荡气回肠,满座皆惊。谢廷宴坐在首位,目光一刻不离谢清漪,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听说五皇子与谢二小姐是青梅竹马..." "可怜谢大小姐,空有王妃之名..." "嘘,小声点..."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谢清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很辣,呛得她眼眶发热。

"姐姐。"谢清漪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巧笑倩兮,"多年不见,姐姐可好?"

谢清昭抬眸,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谢清漪生得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睛,顾盼生辉,与自己有三分相似。

"托妹妹的福,一切安好。"谢清昭平静道。

谢清漪掩唇轻笑:"姐姐何必强撑?这三年,苦了你了。"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不过你放心,我回来了,廷宴哥哥很快就会让你解脱的。"

谢清昭握杯的手指微微发白,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妹妹说笑了。"

"谢清昭。"谢廷宴突然出现在谢清漪身后,冷冷地唤她的名字——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你跟我出来。"

御花园里,寒风刺骨。谢廷宴背对着她,声音比风还冷:"写和离书吧。"

谢清昭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可笑。三年了,他连正眼看她都不愿意。

"好。"她听见自己说。

谢廷宴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终于转过身来,眉头紧锁:"你..."

"王爷不必多言。"谢清昭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三年,是我耽误您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含着泪,又像是燃着火。谢廷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明日我会将和离书送到您书房。"谢清昭福了福身,"祝王爷与妹妹...百年好合。"

她转身离去,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第五章 和离书

第二日清晨,谢清昭亲自将和离书送到谢廷宴案前。他盯着那纸文书,表情阴晴不定。

"你疯了?王妃之位你不要了?"

谢清昭笑了笑:"不要了。"

谢廷宴猛地站起身:"你以为我会求你回头?"

她抬眸看他,轻声道:"你从没低头过,也不必从我身上学。"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谢廷宴哪根神经,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谢清昭,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谢清昭低头看着他的手,忽然觉得很荒谬。三年夫妻,他们最亲密的接触竟是在和离之时。

"我想要的不多。"她缓缓抽出手,"只是一个人的真心罢了。既然王爷给不了,我也不强求。"

谢廷宴怔住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谢清昭的脸上。他突然发现,这个做了他三年妻子的女人,其实很美——不是谢清漪那种明艳张扬的美,而是一种内敛的、坚韧的美,像寒冬里的梅花,经霜更艳。

"你..."他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谢清昭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室淡淡的药香。

三日后,谢清昭收拾行装离开王府。她带走的很少,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医书。谢廷宴站在府门口,看着她登上朴素的马车,忽然有种错觉——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保重。"他生硬地说。

马车里的谢清昭笑了笑,没有回头。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她终于让眼泪落了下来。

第六章 凤还巢

谢清昭离开的第三个月,谢清漪正式入主五皇子府。谢廷宴以为终于得偿所愿,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谢清漪不理府中账务,不会熬药,不知他喜辣厌甜。她只会撒娇卖痴,要珠宝要华服。每当夜深人静,谢廷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默默为他打理一切的身影。

一晚,他梦见谢清昭在冬夜里为他披衣,醒来时枕边空无一人。谢清漪睡在隔壁院子——她说受不了他夜里翻身的声音。

第二天,谢廷宴鬼使神差地去了谢清昭曾经住过的院子。推开门,一切如旧,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书桌上还摊着一本医案,字迹工整清秀。他随手翻开,发现里面详细记录了老夫人的病情和用药,甚至还有他的饮食偏好——"王爷喜辣,但冬日易上火,宜少用"。

谢廷宴的心突然揪紧了。

又过了半年,边疆传来消息——南诏国新帝登基,迎娶了一位中原女子为后。传闻那位皇后医术高明,曾救过南诏皇帝的命。

谢廷宴在朝堂上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玉笏差点落地。他想起谢清昭临行前说的话:"我要去江南行医。"可探子回报,有人曾在南诏边境见过她。

"不可能..."谢廷宴喃喃自语,却控制不住地派人前往南诏打探。

消息传回那日,谢廷宴在书房坐了一整夜。探子带回的画像上,南诏皇后凤冠霞帔,威仪万千,赫然是谢清昭的模样。

第七章 终不悔

南诏皇帝大婚之日,谢廷宴不顾劝阻,千里迢迢赶到南诏。他在宫门外跪了一夜,只求见她一面。

清晨,宫门开启,出来的却不是谢清昭,而是一位年长的女官。

"五皇子请回吧。"女官叹息道,"皇后娘娘让老奴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谢廷宴声音嘶哑。

"谢清昭已死于三年前。"

谢廷宴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那个为他付出一切却从不求回报的女子,被他亲手推开了。

宫墙内,谢清昭站在高台上,远远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南诏皇帝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谢清昭摇摇头,金钗上的流苏微微晃动:"不悔。"

风吹起她的凤袍,猎猎作响。从今往后,她是南诏的皇后,是受人敬仰的国母。而那段卑微的、无人珍视的岁月,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谢廷宴回头望时,只见宫阙巍峨,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子,已经站在了他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

第八章 江南雨

离开王府的马车在官道上颠簸了三日,谢清昭才允许自己放声痛哭。青杏手足无措地抱着她,泪水也浸湿了衣襟。

"娘娘,我们去哪儿?"

谢清昭擦干眼泪,望向窗外烟雨朦胧的江南景色:"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在扬州城郊租了间小院,门前有溪,屋后有竹。卸下钗环,换上布衣,谢清昭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她用从王府带出的银两开了间小医馆,专为穷苦百姓看病。

起初,人们见坐诊的是个年轻女子,都不太信任。直到谢清昭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名声才渐渐传开。

"谢大夫,我家小儿高热不退..." "谢神医,老朽这腿疼了十几年..."

谢清昭总是耐心诊治,收费极低,遇到实在贫苦的,不仅分文不取,还会赠药。渐渐地,"溪边谢神医"的名号在扬州一带传开了。

一个雨夜,谢清昭正在整理药材,忽听门外有急促的马蹄声。青杏开门一看,竟是几个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抬着个昏迷不醒的华服公子。

"求神医救救我家主人!"为首之人操着生硬的中原话,满脸焦急。

谢清昭让把人抬进来。烛光下,那公子面色青紫,呼吸微弱,胸前有一处箭伤,周围已经发黑。

"毒箭伤。"她皱眉,"为何不早些求医?"

"我们...被追杀...躲了三日..."随从声音哽咽。

谢清昭不再多问,立刻动手救治。她先以银针封住心脉要穴,防止毒素扩散,再划开伤口,挤出毒血。最后敷上特制的解毒膏药,喂下汤药。

整整一夜,她守在病榻前,时刻观察伤者情况。黎明时分,那公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神医大恩..."随从们跪地叩谢。

谢清昭摆摆手:"毒已解了大半,但还需静养半月。我这小院简陋,恐怕..."

"无妨。"一个虚弱却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床上的公子不知何时醒了,正定定地望着她,"在下...不介意。"

四目相对,谢清昭微微一怔。这人生得极为俊朗,眉目如画,虽病容憔悴,却掩不住一身贵气。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琥珀色的,像盛着阳光的蜜糖。

"在下段景恒。"他轻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第九章 南诏客

段景恒在谢清昭的小院住下了。他话不多,却总喜欢看她配药、诊病,有时一看就是大半天。

"段公子是南诏人吧?"一日,谢清昭边捣药边问。

段景恒微微惊讶:"姑娘如何得知?"

"公子随从的佩刀上有南诏皇室的徽记。"谢清昭头也不抬,"况且公子中的箭毒,是南诏特有的'青丝绕'。"

段景恒眼中闪过赞赏:"姑娘见识广博。不错,在下确是南诏人。"他顿了顿,"不知姑娘可愿随我去南诏?太医院正缺姑娘这样的人才。"

谢清昭手上一顿,随即摇头:"多谢公子美意,我习惯这里了。"

段景恒没有强求,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若姑娘改变主意,可持此物到任何一家有南诏商队的地方,他们会护送姑娘安全抵达南诏。"

谢清昭本想拒绝,抬头却对上段景恒真挚的目光,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一个月后,段景恒伤愈告辞。临行前夜,他在月下独酌,谢清昭端来一碗安神汤。

"姑娘的汤药,比南诏最醇的美酒还令人沉醉。"段景恒笑道。

谢清昭也笑了:"段公子说笑了。"

"叫我景恒吧。"他突然说,"我希望...还能再见。"

谢清昭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天边的月亮。那轮明月,也曾照在京城王府的庭院里。

段景恒走后,谢清昭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直到有一天,她在集市上听到几个商贩议论:

"听说五皇子要娶谢二小姐了..." "可怜谢大小姐,被休弃后不知去向..." "嘘,小点声,据说有人在扬州见过..."

谢清昭手中的药包掉在了地上。青杏紧张地拉住她:"小姐..."

"我没事。"谢清昭弯腰捡起药包,声音平静,"回去吧。"

那晚,她取出了段景恒留下的玉佩,在灯下看了许久。

第十章 凤栖梧

南诏国都阳苴咩城比谢清昭想象的还要繁华。段景恒亲自在城门外迎接,见到她时,眼中满是惊喜。

"你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谢清昭眼眶发热。多久了,没有人期待她的到来。

段景恒将她安置在一处精致的宅院,离皇宫不远。谢清昭很快进入太医院任职,凭借精湛医术,很快赢得了同僚的尊敬。

南诏皇宫与中原大不相同,处处鲜花盛开,彩绘斑斓。谢清昭喜欢这里明媚的阳光和淳朴的民风。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在这里,她只是谢大夫。

一个偶然的机会,谢清昭治好了南诏皇帝的顽疾。老皇帝对她赞不绝口,时常召她入宫闲聊。一次,皇帝问起她的家世。

"民女...曾嫁过人。"谢清昭轻声道,"后来和离了。"

老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朕的太子,也就是景恒那孩子,似乎对你很是倾心。"

谢清昭心头一跳。她不是没察觉段景恒的心意,只是...

"民女残败之身,不敢高攀。"

老皇帝笑了:"在南诏,女子再嫁再寻常不过。你有如此医术,心地又善良,是景恒的福气。"

不久后,南诏突发瘟疫。谢清昭不眠不休研制药方,亲自到疫区救治百姓。段景恒一直陪在她身边,协助她调配药物,照顾病患。

一天深夜,谢清昭累得在药房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段景恒的外袍,而他正就着烛光研读医书,眉头紧锁。

"这个方子...再加一味黄连会不会更好?"他自言自语道。

谢清昭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某处坚冰悄然融化。

瘟疫过后,南诏举国欢庆。老皇帝却因年事已高,操劳过度驾崩了。段景恒继位为新君,登基大典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谢清昭伸出手:

"愿与卿共治南诏,不知卿可愿为后?"

谢清昭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那里面的真诚与爱意让她无法拒绝。她缓缓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臣妾...愿意。"

第十一章 惊鸿影

谢廷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疯狂。

探子带回南诏新皇后画像的那一刻,他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画中人身着南诏凤袍,眉目如画,赫然是离开他三年的谢清昭。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却忍不住一遍遍看着画像。画中的谢清昭与他记忆中的判若两人——眼神自信,姿态雍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谢廷宴突然想起她离开那日说的话:"祝王爷与妹妹百年好合。"当时他只当是客套,现在才明白,那是她真心的告别。

"备马!"他猛地站起身,"我要去南诏!"

"王爷三思啊!"管家慌忙劝阻,"您与谢二小姐的婚期在即..."

谢廷宴这才想起,他确实要娶谢清漪了。自从谢清昭离开后,他以为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可真正与谢清漪相处后,他才发现这个他思念了十年的女子,与记忆中相去甚远。

谢清漪骄纵任性,不懂持家,更不会像谢清昭那样默默为他打点一切。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为他熬药的身影。

"婚期推迟。"谢廷宴冷冷道,"本王有要事需亲自处理。"

他不顾众人劝阻,带着几个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南诏。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与谢清昭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为他母亲侍疾时的专注,她在雪夜为他披衣的温柔,她离开时挺直的背影...

原来,这些记忆早已深深刻在他心里,只是他从未察觉。

十日后,谢廷宴终于抵达南诏国都。正逢南诏皇帝大婚,全城张灯结彩。他站在人群中,看着华丽的仪仗队缓缓前行。凤辇上的谢清昭一袭红妆,明艳不可方物,与段景恒并肩而行,接受百姓的朝贺。

那一刻,谢廷宴心如刀绞。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子,如今成了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第十二章 终不悔

大婚典礼持续了整整三日。谢廷宴在宫门外等了三日,终于等到一位年长的女官出来。

"五皇子请回吧。"女官叹息道,"皇后娘娘不会见您的。"

谢廷宴固执地站着:"请告诉她,谢廷宴求见。"

女官摇头:"娘娘说了,'谢清昭已死于三年前'。"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刺谢廷宴心脏。他踉跄后退,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子,被他亲手推开了。

"我只想...当面道歉..."他声音嘶哑。

女官面露怜悯:"娘娘还说,'不必道歉,因为错不在你,而在命运。我们都只是命运的棋子。如今棋子跳出棋盘,就不要再回头了。'"

谢廷宴站在南诏皇宫外,看着巍峨的宫墙。他知道,墙内的那个人,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而他,将永远活在悔恨中。

回到京城后,谢廷宴推迟了与谢清漪的婚事。他开始频繁做梦,梦里总是谢清昭在药房忙碌的身影,醒来时枕边空无一人。

一年后,他收到南诏来的国书,是谢清昭亲笔所写,邀请中原派医者交流医术。字迹工整秀丽,语气客气疏离,完全是对待邻国使节的礼节。

谢廷宴将国书贴在胸口,闭上眼睛。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而此时的南诏皇宫,谢清昭站在高台上,望着中原的方向。段景恒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谢清昭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在想...命运真是奇妙。若不是当初被错嫁,被辜负,我怎会来到南诏,遇见你?"

段景恒吻了吻她的发顶:"后悔吗?"

谢清昭望着天边的流云,摇了摇头:"不悔。"

风吹起她的衣袖,露出腕间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在王府时,为谢廷宴试药留下的。如今疤痕犹在,心伤已愈。

她转身拥抱自己的丈夫,将过去彻底抛在身后。从此以后,她是南诏的皇后,是段景恒挚爱的妻子,而那个为爱卑微的谢清昭,确实已经"死"在了三年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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