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空积蓄给老公买了辆奔驰,他转头就送给了刚回国的小姑子。
我质问他,他却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那是我亲妹妹,你算个什么东西?』
1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左脸上。
我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的丈夫,周峰。
“你打我?”
周峰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
“打你怎么了?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那是我亲妹妹,刚从国外回来,我把车给她开几天怎么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跟我叫唤?”
他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我的心脏。
婆婆张翠花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她看都没看我红肿的脸,直接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一辆破车你叫唤什么?不下蛋的母鸡,花你点钱怎么了!我们周家娶你回来是让你扶贫的吗?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给你脸了!”
“不下蛋的母鸡”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扎得我浑身一颤。
结婚三年,我为了支持周峰创业,掏空了父母留给我的所有积蓄,甚至卖掉了我名下的一套小公寓。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同心,可是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榨取的工具,一个不会生育的废物。
小姑子周兰,那个刚从什么野鸡大学“镀金”回来的假海归,此刻正抱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
她慢悠悠地走过来,从我气得发抖的手里,一把抢过那把奔驰车钥匙,紧紧抱在怀里,冲我翻了个白眼。
“嫂子,你也别怪我哥,这车给你开也确实浪费。你这气质,跟这车也不配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和鄙夷,毫不掩饰。
“你看你,天天穿得跟个保姆似的,开这车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给哪家老板开车的司机呢。”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丑恶的嘴脸。
周峰还在旁边指着我吼:“林晚我告诉你,明天!就明天!你马上去车管所把这车过户到我妹名下!再敢废话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撕烂我的嘴?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凉了。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狗养熟了,还会冲主人摇摇尾巴。
而我,掏心掏肺,换来的只有耳光、辱骂和无尽的索取。
我没有再争吵。
因为没有意义。
我默默地转过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死死反锁。
隔着门板,我能听到周峰的怒骂和婆婆的帮腔。
“反了天了她!还敢锁门!”
“就是,儿子,这种女人就不能惯着!饿她几天看她还敢不敢横!”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体在抖,心却异常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我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我打开手机银行,开始把我名下所有银行卡里的钱,一笔一笔地,全部转进一个海外秘密账户。
那是我妈去世前,留给我最后的保障。她曾叮嘱我,这笔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转完最后一笔钱,我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钱,本该是我们未来的生活保障,现在,它们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周峰还在外面疯狂地砸门,门板被砸得咚咚作响。
“林晚!你他妈给我滚出来!你敢锁门?信不信我把门给你踹了!”
我没有理会,直接拨通了银行黑卡客服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甜美的声音。
“您好,林晚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对着话筒,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好,我名下尾号xxxx的黑卡,以及它关联的所有副卡,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挂失冻结!”
“好的,林女士,已经为您操作成功。”
挂断电话,我冷笑一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床上。
门外的嘶吼还在继续,但我已经听不见了。
周峰,张翠花,周兰。
你们的死期,到了。
好戏,才刚刚开场。
2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卧室的门就“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婆婆张翠花拿着备用钥匙,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周峰和周兰。
一家三口,像三座大山,堵在我的床前。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犯人。
周峰的脸色很难看,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昨晚没睡好。
他见我醒了,直接把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冰冷的纸张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林晚,马上签字!别逼我动手!”
我拿起那份文件,是车辆过户协议。
甲方是我,乙方是周兰。
小姑子周兰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一边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
“嫂子,你也别这么小气嘛。这车我就是开几天,等我玩腻了就还你。反正你天天在家,也用不着车,对不对?”
她吹了吹刚涂好的指甲,抬眼看我,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我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那份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当着他们三个人错愕的目光,我抓住协议的两端,用力一撕。
“刺啦——”
协议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我没停手,又撕了一下,直到协议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被我随手扔在了地上。
整个房间,死一般地寂静。
周峰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疯了!林晚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周峰,这字,我签不了。”
“因为这辆奔驰,根本就不是买的。”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继续说道:“这车,是租的。”
“你放屁!”周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明明跟我说是全款买的!五十多万,发票我还看了!”
“哦,发票啊,”我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你说的是这个吗?”
照片上,是一张清晰的汽车租赁合同。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
“看清楚,这叫‘以租代购’。首付二十万,确实是我付的。但后面每个月三万块的月供,我昨天下午,已经打电话停掉了。”
我收回手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算算时间啊,银行的催收电话应该已经打爆你的手机了。哦对了,我忘了你被我拉黑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找不到人,下一步,应该就是派人上门拖车了。”
我的话音刚落,周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出一声尖叫。
“什么?拖车?!”
她疯了一样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一看。
楼下,一辆巨大的黄色拖车,正缓缓停在我们家那辆崭新的奔驰车旁。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下了车,手里拿着工具,径直走向那辆车。
“不!我的车!”
周兰尖叫着,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光着脚就往楼下冲。
“不许动我的车!你们干什么!滚开!”
我走到窗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小姑子周兰像个疯婆子一样,抱着奔驰车的车头,哭着喊着不让拖车师傅靠近。
周围的邻居们全被惊动了,一个个探出头来,对着楼下指指点点。
“哎哟,那不是老周家的闺女吗?听说刚从国外回来,怎么跟个泼妇一样?”
“那车不是他们家新买的吗?怎么还被拖走了?该不会是欠钱了吧?”
“啧啧啧,真是丢死人了……”
议论声不大,但足以传到楼上。
婆婆张翠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周峰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感觉全小区的脸,都被他们家在今天丢尽了。
他猛地回过头,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所有的愤怒和屈辱,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嘶吼一声,攥紧拳头,一拳就朝着我的脸狠狠砸了过来!
“贱人!我杀了你!”
3.
我早有防备。
就在周峰的拳头即将砸到我脸上的瞬间,我猛地侧过身。
他的拳头带着风,擦着我的头发,狠狠砸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
“嗷——!”
紧接着,是周峰杀猪般的惨叫。
他抱着自己变形的手,痛得在地上直打滚,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活该。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楼下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婆婆张翠花终于慌了。
再闹下去,他们周家在小区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改刚才的蛮横,抱着我的胳膊就开始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晚晚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这个老太婆,是我没教好儿子!你别生气了,啊?走,妈带你出去吃顿好的,给你赔罪!”
她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冲地上打滚的周峰使眼色。
周峰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面。
我没有反抗。
我知道,这绝不是什么赔罪宴,而是一场鸿门宴。
但我偏要去。
我倒要看看,这家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婆婆选了我们市里最贵的一家高级餐厅。
一进包厢,周峰为了找回今天早上丢掉的面子,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故意扯着嗓子,对服务员大声嚷嚷。
“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给我上一遍!今天我请客!不差钱!”
他又站起来,对着包厢外的大厅喊道:“今天在座的所有客人,酒水我全包了!算我账上!”
大厅里响起一片叫好声和掌声。
小姑子周兰也从楼下的闹剧中缓了过来,虽然眼睛还红肿着,但虚荣心又占了上风。
她立刻在旁边帮腔,一脸骄傲:“我哥现在可是大老板,身家上亿!不差这点小钱!”
周峰听着周围的奉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早上在邻居面前丢尽脸面的不是他一样。
他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林晚,看到了吗?没你我照样风光!
我只是低头喝茶,懒得理他。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周峰和周兰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不停地炫耀着他们所谓的“上流生活”。
终于,饭吃完了。
服务员拿着长长的账单,微笑着走了进来:“先生,您好,一共消费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周峰看都没看账单,潇洒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扔在桌上。
那是我给他的黑卡副卡。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等着我震惊和后悔。
服务员拿着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
“滴——”
机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服务员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先生,不好意思,这张卡被冻结了。”
周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可能!你再刷一次!”
服务员又刷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先生,确实是被冻结了。”
周...峰的脸色开始变了,他不信邪地又从钱包里掏出另一张卡,那也是我办给他的副卡。
“刷这张!”
服务员接过卡,再次操作。
“滴——”
“先生,不好意思,这张卡,也被冻结了。”
这一下,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大厅里那些等着周峰买单的客人,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身上所有的卡,都是我的副卡。
我一挂失,他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就在他窘迫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走到他身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然后,我转身对着大厅里所有看热闹的人,提高了声音,清晰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让大家见笑了。”
“我老公,他特别喜欢吹牛。其实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今天这顿饭,还是我来付吧。”
全场哗然。
周峰的脸,彻底黑了。
付完账,服务员一离开,包厢的门刚关上,周峰一家就彻底爆发了。
“林晚!你这个毒妇!”周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指着我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你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你想毁了我!”
婆婆张翠花也扑了上来,想抓我的头发,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我们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你想毁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气急败坏、面目狰狞的样子,像在看三只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我冷冷地笑了。
我从包里,缓缓拿出了我的手机。
“你们真的以为,我今天是来跟你们吃饭的?”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我给你们,听个好东西。”
【付费点】
4
我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了婆婆张翠花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她就在耳边说话。
“儿子,你听妈的,这个林晚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留着没用!等把她手里那个公司的法人,从她那个死鬼老爹的名字换成你的,你就赶紧找个理由,让她净身出户滚蛋!”
“对了,她家那套老宅子也别忘了,那么好的地段,肯定值不少钱,必须弄到手!”
录音播放的瞬间,包厢里嘈杂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周峰和张翠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录音还在继续,接着是小姑子周兰阴阳怪气的声音。
“哥,你再忍忍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呗。等我从公司拿到股份,分了红,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横!一个没用的女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最后,是我最熟悉的,周峰的声音。
那个曾经对我许下无数海誓山盟的男人,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又算计的语气说道:
“妈,你放心。我娶她,不就是为了她家的钱和公司吗?要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跟她离了。”
“等我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部榨干,我保证,让她一分钱都带不走,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滚出我们周家!”
“……”
录音放完了。
包厢里,死一样的安静。
周峰、周兰、张翠花,三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关掉手机,放回包里。
我抬起眼,冰冷地目光扫过他们三张惊恐万状的脸,笑了。
“怎么样?”
“这个‘好东西’,精彩吗?”
我的声音很轻,但落在他们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婆婆张翠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她一把抱住我的小腿,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晚晚!我的好儿媳!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啊!”
“是我们一家人鬼迷心窍!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你就看在我和周峰他爸的面子上,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她一边哭嚎,一边抬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出的馊主意!跟周峰和兰兰没关系!你让他们走,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看着她这副精湛的演技,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机会?
在我掏空家底扶持他们,却换来一句“不下蛋的母鸡”时,机会就已经没了。
在我被周峰甩了那记耳光时,机会就已经没了。
在我听到这段录音,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利用我时,所有的情分,都烟消云散了。
我抬起脚,没有丝毫犹豫,一脚狠狠地踢在她心口上。
“滚开!”
张翠花被我一脚踹得跌坐在地,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机会?下辈子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拉开包厢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是他们绝望而恐惧的眼神。
我头也不回。
走出饭店,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我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开锁的师傅吗?”
“麻烦你来一趟XX小区XX栋XX号,帮我换一个锁。”
“对,要最贵的,防盗级别最高的那种。”
5.
周峰一家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他们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周峰试了几次,终于反应过来,锁被换了。
他气急败坏地开始砸门。
“林晚!你开门!你个贱人,你把锁给换了?”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红酒。
听到砸门声,我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到门口,隔着猫眼看着外面那三张扭曲的脸。
我对着门,清晰地说道:
“周峰,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这里不欢迎你们。”
“带着你的妈,你的妹,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我的话,彻底点燃了门外的火药桶。
“林晚你他妈放屁!这是我们家!你吃的穿的都是我们周家的,房子也该是我们的!”周峰疯狂地踹着门。
“开门!你这个毒妇!白眼狼!你敢把我们赶出去,我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婆婆张翠花尖利的咒骂声穿透了门板。
“嫂子,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周兰还在假惺惺地劝说。
我听着门外的污言秽语,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走上二楼。
我走进主卧,拉开衣柜,把里面属于周峰的那些名牌西装、领带、手表,一股脑地全扯了出来,扔在地上。
我又走进婆婆和周兰住的次卧,把婆婆藏在床底下的金银首饰,周兰摆满了一整个柜子的名牌包包、化妆品,全部打包。
然后,我拖着几个巨大的垃圾袋,来到二楼的窗户边。
我打开窗户,楼下,周峰一家还在不知疲倦地叫骂着。
我拎起一袋周峰的西装,毫不犹豫地从窗口扔了下去。
黑色的垃圾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地一声砸在楼下的草坪上。
门外的叫骂声停了。
我没有停。
第二袋,是婆婆的金银首-饰。
第三袋,是周兰的名牌包。
……
我把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所有东西,一包一包地,像扔垃圾一样,全部从二楼的窗户扔了下去。
楼下,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对着楼下散落一地的“垃圾”,和站在垃圾堆旁边脸色铁青的周峰一家,指指点点。
“哎哟,那不是周峰的西装吗?阿玛尼的吧?就这么扔了?”
“还有那些包,好像都是大牌子,这得多少钱啊!”
“这是吵架了?被老婆赶出家门了?”
“活该!我早就看这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趾高气昂的,原来是靠儿媳妇养着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峰一家的脸,彻底被我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他们狼狈不堪地在邻居们的嘲笑声中,捡起那些被我扔下来的东西,落荒而逃。
当天晚上,他们住进了附近最便宜、最脏乱的一家小旅馆。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周峰坐在床边,眼睛血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林晚……”
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跪着回来求我!”
深夜,我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你公司的账,干净吗?”
6
看到这条短信,我笑了。
狗急跳墙,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吗?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点开了手机上一个不起眼的APP。
这是我们公司安防系统的实时监控软件。
屏幕上,几个分割的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公司各个角落的场景。
时间,凌晨两点。
我的办公室里,果然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
周峰,周兰,还有……公司财务部的王经理。
我看着监控画面,周峰用他之前偷偷配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他和小姑子周兰像两条闯进瓷器店的疯狗,在我办公室里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抽屉被一个个拉开,文件被扔得满地都是。
翻找无果后,周峰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溜了进来,正是公司的财务王经理。
这个王经理,是我爸在世时就跟着公司的老人,没想到,也被周峰给收买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
然后,王经理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伪造好的文件。
假的采购合同,假的转账流水,假的税务报表……
他们把这些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证据”,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我办公室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里,那里本来放着一些不重要的旧文件。
做完这一切,小姑子周兰得意地拍了拍手。
“哥,这下万无一失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匿名举报,税务局和警察一来,人赃并获,林晚那个贱人就等着坐牢吧!”
周峰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等她进了监狱,公司就是我们的了!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王经理也谄媚地笑着:“周总,以后公司就全靠您了。”
我看着监控里他们三个丑恶的嘴脸,听着他们恶毒的计划,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
我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一种看小丑表演的平静。
我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下载】
【备份到云盘】
【发送到邮箱】
……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手机,安然入睡。
周峰,我为你准备的舞台,已经搭好了。
明天,希望你的表演,能足够精彩。
第二天早上,我化了个精致的妆,选了一件红色的风衣,开车来到公司楼下。
我刚停好车,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就呼啸而至,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我的车前。
车门打开,几个身穿制服、表情严肃的警察走了下来。
为首的一位警官走到我面前,出示了他的证件。
“林晚女士,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你涉嫌职务侵占和巨额偷税漏税。”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着我。
“请你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配合调查。”
话音刚落,周峰和小姑子周兰就从一辆警车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作为“正义的举报人”,一脸得意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和兴奋,毫不掩饰。
7
周峰和小姑子周兰,像两条得胜的狗,跟在警察身后,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公司。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戴上手铐,锒铛入狱的凄惨下场。
公司的员工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围在旁边,窃窃私语。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
我对着为首的警官,微微一笑:“好,我配合调查。”
我的镇定,似乎让周峰有些不安,但他很快又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警察们在周峰的“指引”下,直奔我的办公室。
果然,他们在我办公室最底层的那个抽屉里,找到了那份被精心伪造的假合同和假账本。
财务王经理也立刻跳了出来,像个演员一样,痛心疾首地当场“指认”我。
“警察同志,就是这些!这些都是林总让我做的假账!她说公司是她家的,她想怎么拿钱就怎么拿钱,我……我不敢不听啊!”
周峰也在旁边添油加醋,演得声泪俱下。
“警察同志,就是她!我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她早就想掏空公司,转移资产!我劝过她好多次,她就是不听!我实在是没办法,为了公司的其他员工,我只能大义灭亲,来举报她!”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自己是什么维护正义的英雄。
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我差点笑出声。
为首的警官拿起那份“证据”,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同事说:“证据确凿,带走!”
两个年轻的警察走了上来,手里拿着冰冷的手铐。
就在手铐即将拷上我手腕的那一刻,我终于开口了。
“警察同志,别急。”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带我走之前,要不要先看一段有趣的视频?”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峰的脸色猛地一变:“林晚,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没有理他,只是拿出手机,连接上办公室里早就准备好的投影仪。
会议室的白色幕布缓缓降下。
我按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昨天深夜里,我办公室的监控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画面里,周峰、周兰和王经理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办公室。
他们如何翻箱倒柜,如何伪造证据,如何商量着栽赃陷害我的台词……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甚至他们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得清清楚楚,通过音响,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里。
“哥,这下林晚那个贱人死定了!”
“放心,等她进了监狱,公司就是我们的了!”
“周总,以后全靠您提携了……”
……
随着视频的播放,周峰、周兰和王经理的脸色,从得意,到震惊,到恐慌,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三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浑身筛糠般地颤抖。
在场所有警察的脸,全都变了。
为首的警官脸色铁青,他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目瞪口呆的周峰三人。
他收起手铐,指着那三个已经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发出一声怒喝:
“把这三个人,全部给我铐起来!”
8
婆婆张翠花是在那间又小又破的旅馆里,从邻居的电话中得知儿子女儿被警察当场抓走的消息的。
电话那头,邻居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周峰和周兰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的“壮观”景象。
张翠花听着听着,手里的电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唯一的儿子,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全完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天雷,瞬间劈碎了她的理智。
她眼中的世界,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林晚……林晚!!”
她嘶吼着我的名字,脸上青筋暴起,表情扭曲得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你这个扫把星!你害了我全家!我要你的命!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仇恨烧光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疯了一样冲出旅馆,跑到附近的一个加油站,用一个矿泉水瓶,买了一整瓶刺鼻的汽油。
她提着那瓶汽油,像个疯子一样,一路冲到了我的公司楼下。
正是午休时间,楼下人来人往。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老太婆。
她拧开瓶盖,把黄色的汽油,疯狂地泼洒在公司光洁的玻璃大门上,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最恶毒的语言。
“林晚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我今天就烧死你!让你给我儿子女儿陪葬!”
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颤抖着手,准备点火。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片尖叫,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而我,就站在楼上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冷冷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我早就料到,这条老狗,会狗急跳墙。
在我报警之前,我就已经联系了本市最好的安保公司,雇了四个最专业的退役特种兵,让他们穿着便衣,二十四小时埋伏在公司周围。
为的,就是等这一刻。
楼下,张翠花狞笑着,按下了打火机。
“咔哒”一声。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空气中跳动。
就在她即将把火苗扔向大门的那一瞬间!
四个早已埋伏在人群中的壮汉,如同猎豹般猛地冲了出来!
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武器,而是四个巨大的干粉灭火器!
“噗——!”
四道白色的烟龙,从不同角度,精准地喷向张翠花。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铺天盖地的干粉喷得人仰马翻,呛得连声咳嗽,手里的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被其中一个保安一脚踩灭。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干净,利落。
而这一切,都被我提前安装在公司大门口、三个不同角度的高清摄像头,完整地、清晰地拍了下来。
警车呼啸而至。
警察们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和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的张翠花,脸色凝重。
张翠花还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警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出冰冷的手铐,将她满是污言秽语的嘴堵上,然后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直接拷走。
我看着楼下,那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的灯光,渐渐远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早已联系好的律师的电话。
“喂,李律师吗?是我,林晚。”
我的声音,平静而冷酷。
“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另外,以诬告陷害罪、职务侵占罪和纵火未遂罪,正式起诉周峰、周兰、张翠花三人。”
“我要他们,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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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的判决,下得很快。
证据确凿,加上李律师的雷霆手段,周峰一家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开庭那天,我坐在原告席上,看着被告席上那三个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的人,心中一片平静。
最终,判决下来了。
周峰,作为主犯,因职务侵占罪、诬告陷害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当法官念出这个数字时,他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周兰,作为共犯,参与了所有阴谋,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她当庭崩溃,哭得撕心裂肺。
婆婆张翠花,纵火未遂,但行为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一家人,整整齐齐,都为他们的贪婪和恶毒,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我和周峰的离婚官司,也进行得异常顺利。
因为他们一家的罪行,我作为无过错方,不仅顺利离婚,法院还判决他们一家必须退还这些年来从我这里非法占有的所有财物。
另外,他们还需要支付我一笔数额巨大的精神损害赔偿金。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阳光正好。
我处理掉了那家公司。
那个充满了恶心回忆的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再多待。
我把公司卖了一个好价钱,拿着所有的钱,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这座承载了我太多痛苦的城市。
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
我来到了海边,租了一栋能看到大海的房子。
我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咸咸的海风吹拂着我的脸庞,吹走了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潮起潮落,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获得了新生。
过去那些不堪的人和事,就像被潮水冲刷过的沙滩,了无痕迹。
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正当我享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干净的男声,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好,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我是。”
“林女士您好!太好了!我跟您汇报一个好消息!您去年投资的那个‘天眼’AI芯片研发项目,刚刚,我们拿到了天使轮的融资!”
“我们成功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那是我用我妈留给我的那笔秘密资金,投的一个初创科技团队。
当时只是觉得那个带头的年轻人,眼里有光,像极了年轻时的我父亲。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挂掉电话,抬头看向天空。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属于我的崭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一定可期。